风煊把脸贴在了她的腰间, 明明纤腰只得一束, 又香又软,心中却毫无绮念, 只觉得温暖。
好暖。
“有酒吗?”他问。
谢陟厘想了想:“有。”
她待要去取,风煊却不想放手, 搂得更紧了些。
谢陟厘:“……”
风煊从来没有这样抱过谁, 包括小时候。
母亲原本是德妃宫中的宫女,生下他之后只封到嫔位, 没有开宫的资格, 依旧住在德妃宫中, 只另辟了一处偏殿,与德妃抬头不见低头见。
那时候德妃还没有生养,见不得母亲与他亲厚。哪怕是母子之间抱一抱, 德妃看见了也要大发雷霆,说母亲故意做给她瞧,笑话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于是从风煊记事起,母亲便没有抱过他。他曾经以为天底下的母子都这样。除了小婴儿,谁会被抱在怀里?
后来他到了孟家,第一眼就看到孟泽过门槛的时候摔了一跤,孟婶把孟泽抱在怀里哄了半天,他便看了半天。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他有多羡慕孟泽。
孟泽是他向往中的自己——父母都在身边,拥有无限宠爱,被母亲抱在怀里,由父亲逗着玩,便是少年风煊所能想象的、人世间最最美好的画面。
可是孟泽死了。
死在他的手下。
风煊的脸贴着谢陟厘的怀前,谢陟厘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感觉到他的呼吸猛然变得急促,仿佛在极力克制些什么。
谢陟厘轻声道:“你松松手,我去取酒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