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一旦失守,大央便失去了屏障,如同河蚌被人敲开了硬壳,剩下的皆是软肉,北狄一口气就能吞了。
风煊道,“但凡他还有半两脑子,都不可能做出这种蠢事。”
“那若是古纳能在你身边安排这么一个人,定然还可以再安排旁的人,七哥,你可千万要小心。”
风煊没有说话了,原本紧皱的眉头缓缓松了下来,脸上却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迷茫。
风煊从小沉毅果敢,立定了的主意,天塌下来也要一意孤行,风焕还从未在他脸上瞧见过这般软弱又无奈的神情,大吃一惊:“莫不是你已经发现了?是谁?”
想来想去,能让风煊露出这般神情的,定然是极亲近之人吧?
“未曾。”风煊轻轻地叹了口气,“只是突然觉得,看清一个人,当真是难。”
“自古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风焕也陪着一起感慨,不过还是有点好奇,“你想看清谁啊?”
风煊没有再说话了。
两人并肩打马而行,前面不远便是将军府,风焕道:“我清早听小羽说,嫂嫂今儿要在家请客来着,请哪位啊?”
“莫要随口乱叫。”风煊忽然沉声道,“人家好端端的姑娘家,莫要叫坏了人家的清白。”
风焕:“……”
他把风煊上下左右打量:“……你说看不清的人,该不会是嫂……呃,谢姑娘吧?怎么着?吵架了?”
风煊没有回答。
哪儿来的什么吵架?到哪里去寻像阿厘那般贴心的女人,误会他身有隐疾,便一心调汤制药,还给他准备了一位花魁。
他在宫中看惯了各宫争宠,明争暗斗,层出不穷,也曾经想过那些女子为何不能大度些,现在有人待他这般大度,他却只觉得胸口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