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依旧哭哭啼啼抽抽咽咽,牢牢地牵着母亲的衣袖,很快走远了。
谢陟厘牵着威风,站在长街里,衣袍被风吹得翻飞。
北疆的百姓谁一生没有经历过几次战事?更何况现在有风煊据守关隘,人们都相信他是天生战神,却还是依然恐慌不已,胆战心惊。
她从前躲在家里囤粮囤菜的时候,满心只盼望北狄人可千万别打过来,此时站在无人的长街,却萌生出一个以前从未有过的念头——什么时候,可以不打仗了呢?
街上可以一直热闹,人们可以提着灯笼,牵着孩子,买些小玩意儿,喝一碗姜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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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古纳的一次突袭,本意是要趁着北疆人忙着过年,打风煊一个措手不及。
可没想到风煊留下的防线异常严密,各路休沐的将领回归得又十分迅速,古纳还未占到突袭的便宜,北疆大军便开始在反击。
医护营不必上阵杀敌,谢陟厘没有见到战场上真正的厮杀,但受伤的兵士源源不断地从战场送到医护营,医护营中哀嚎震天,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人在忙碌的时候脑子根本顾不上想旁的,只有不停地上药、包扎、换药、清理……一天下来围裙上血迹斑斑,耳边尽是伤兵的呻/吟。
年长的军医告诉她们,这还算是好的,因为云川城离这里不远,伤兵可以转移到城中的善堂及医馆中,若是随军出征,那才叫能累出人命。
谢陟厘在这些日子里见的伤口比这辈子加起来都多,一开始看见血肉模糊的伤处还会从心眼里开始发悚,每碰一下都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