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夫走后,路山成见风煊迟迟不语,忍不住问道:“主子, 这药有什么古怪?要不要把曹大夫抓来审审?”
风煊眉头一皱:“去把严锋抓来。”
路山成注意到他用的是个“抓”字, 把严锋带过来的时候便刻意不客气,一脚把严锋踹进大帐里。
风煊面沉如水:“严锋, 看来你甚是喜欢养马。”
严锋因为做贼心虚,过来的时候就巴着路山成打听过一番, 便强撑着表示不解。
风煊冷哼一声:“我上路前交代你的你都当耳旁风了么?!谢陟厘为何会跟你来战场?”
严锋下意识去看路山成——你不是说没见着谢陟厘的人甚至没听着“谢陟厘”三个字吗?!
路山成也一脸惊异, 主子能掐会算不成?他今天几乎是寸步没有离开主子左右,明明连谢陟厘的影子都没见着半片。
*
谢陟厘在伤兵营换过一轮药, 端着一大盆换下来的纱布去河边洗。
上游的马儿们闹腾得差不多了,正在北狄兵的驱赶下回营, 被搅浑的河水也渐渐清澈起来。
河水不算深, 那些马又高,连马肚子都没不到。
也就是说, 若是北狄人愿意, 他们随时可以踏过河过来。
当然, 河这边满满的都是弓/弩,过来了也没有好果子吃。
但如此一来,这条河便不能成为缓冲, 两军始终处在极为紧张的交锋状态。
河水在这边拐了一道弯,谢陟厘便在河弯处埋头洗起来。
还未洗完,便见河水里多了一道倒影,回头只见一截衣摆站在身边。
她以为是曹大夫派来催她的,手里忙着,口里待要说话,整个人忽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