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纳,你以为我的营帐是什么?”风煊铁枪在手,眉峰冷然如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这么容易?”
烈焰军的旗帜在夜色中亮了出来,原本各自为战的北疆士兵如流水般集结。
外面更是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兵士们在路山成和严锋的带领下,扛着厚重的盾牌将形成了一道严密的包围圈,盾牌落地的时候甚至能陷入地面,可见其沉重。
古纳盯着风煊:“你知道我今夜会袭营?”
“猜的。”风煊淡淡道,“大王向来喜欢出其不意,赛马会的时候如此,过年的时候还是如此,越是旁人觉得不可能出兵的时候,大王便是容易出兵。好猜得很。”
古纳:“……”
对于古纳而言,这是一场出人意料的偷袭,因为两边主帅皆受了伤,没有人料得到他会选在这个时候出动。
可没想到,这一战明面上是他带着人如入无人之境,实际上却是风煊敞开大门撤去守军,准备好了一举将他围而歼之。
“我那死鬼叔叔这辈子做出许多错事,其中最大的错误,就是当初那一刀没能要了你的命。”
古纳说着,大吼一声,挥刀攻上来。
“阿厘,退后。”风煊低声交代一句,拍马迎上去。
厚重盾牌给谢陟厘让出一条道路,谢陟厘打马经过之后又迅速收拢。
这不是谢陟厘第一次置身于战场,却是谢陟厘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清楚一场战争。
与其说是双方都化身为野兽,扑上去撕咬对方的血肉,不顾一切想置对方于死地,不如说战争本身才是一头贪婪的巨兽,敌我双方皆是它吞食的猎物。
谢陟厘不敢再看,翻身下马,开始救治受伤的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