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便像是一直堵着好大一块块,愣是解不开,切不碎,忘不了。
“唉。”
她下意识地叹出了一口气,和严锋的叹息撞在了一起。
两个人也算是天涯沦落人,相视一眼,各自再长叹了一口。
离开了草原之后,周遭黄沙漫漫,无论什么时候抬头,看见的都是相同的单调景色,让人觉得好像永远也走不出这片地方。
于是便让人越发沉闷起来。
也许正是因为这沉闷,所以才她总是忘不了吧?
她甚至破天荒地开始想起了未来。
连宅子都置好了,风煊想必是不会再让她留在军中了,小羽自然也要接回来。
按说他们姐弟俩原本一贫如洗,而今却有宅子有铺子,也算得上是得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换作旁人只怕开心还来不及。
可谢陟厘非但不觉得开心,甚至还在想,他既然这么讨厌她,她又何必收着他送的东西?索性把宅子还给他,她带着小羽回西角城,重新过回原来的日子,多好。
自然,也就是气头上这么想一想,小羽能跟着那样的名士,将来定有一番大好前程,她回到西角城当一个小小兽医甚好,可她怎能毁去小羽的希望与人生?
如此这般,越想越乱,不由又是叹息连连。
到了第七天的时候,无边荒芜的景象终于出现了一点变化——前方有一道小黑点渐行渐近,是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