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在。”谢陟厘的心忽然变得好软好软,又酸又软,还热热的,胀胀的。
这次风煊喝得下水了,谢陟里托着他的头,就着水囊喂了他好几口,他满足地安静地下来。
谢陟厘试了试风他脉搏,虽然依旧微弱,但已经比方才稳定一些了,这才放心了一些。
然后才有空打量四周。
火折的光亮在黑暗中照出一团巨大的圆,而这道圆光却不足以完全照亮此地,更多的黑暗盘踞在火折子照不到的高处。
光芒照出了身边一根巨大的柱子,足有两人合抱粗细,上方穹顶一片隐在黑暗中,竟是高得看不到头。
这样的柱子在光照范围内就有五六根,更远一点的地方显然还不止,这地方如此巨大,如此空旷,谢陟厘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误入其中的小蚂蚁。
沙漠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北狄人自古以来便是逐水草而居,连王庭都是行帐,随时可以扛起来就走。谁会在这里盖这么大的房子?
而且这柱子一看便是数百年的古木,北地的草原上根本长不出这样的大树。
就在这时,谢陟厘只觉得风煊枕在她腿上的头微微动了一下,一低头,便见风煊缓缓睁开了眼睛。
“……阿厘,”他的声音无力而沙哑,“我是在做梦么?”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