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说,一面拿树枝把火堆里烤着的东西扒拉出来。
这些是她在山谷中挖到了根茎,也是他们这些天来的粮食,也不知叫什么,生吃时颇为水嫩,烤熟了则粉粉糯糥,像是山芋。
刚扒拉出来的十分烫手,谢陟厘左手换右手,呼呼吹气,脸颊鼓鼓的,嘴巴嘟起来,像条小金鱼。
风煊看着她微笑。
他真喜欢这样的阿厘。
已经过去的便放手让它过去,尚未到来的也很少去忧心,她总能紧握着当下,人生在她手里如此清澈明晰——就是一日三餐,一饮一喙,春去冬来,岁月悠长。
豪迈当年被兹昆一族喂养之时,应当也是吃过熟食的,对着谢陟厘手里的东西又蹦又跳,舌头伸得老长,口水滴滴嗒嗒往下淌。
谢陟厘便把第一个给了豪迈,然后再剥了一个给风煊。
没想到风煊已经剥好了一个,递给她。
火光在晚风中摇晃,映得两个人的脸都有些发红。
“嗷呜”,豪迈挤过来,表示还要。
山谷虽然避风,但夜晚还是很凉,谢陟厘将火堆烧得旺一些。
豪迈趴在谢陟厘身边,庞大的身躯形成一座小小山峰,又柔软又蓬松。
风煊低低地咳了几声。
谢陟厘抬头:“你冷么?”
“也不是很冷……”风煊说着,又咳了几声,拢了拢衣襟,“我原本不怕冷的,大约受伤之后,失血过多,这种天气竟也有些畏寒了,咳咳咳咳。”
谢陟厘寻思他前几天好像都没有嫌冷,难道越养身体越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