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陟厘长长地叹了口气:“可是……她们都知道吃了可能会没命,为什么还要吃?”
“因为有人吃了没事,她们都赌自己会是那个没事的人。”风煊低声道,“皇宫是个奇怪的地方,人只要一进来,就会被权势迷晕了头脑,什么骨肉亲情人性道义全抛到了脑后,眼中只剩下荣华富贵,权势滔天。”
谢陟厘听得出风煊声音里的淡漠,她把自己在他怀里埋得更深一些,咕哝道:“我不喜欢皇宫。”
风煊:“……我也不喜欢。”
风煊今日入宫,是皇帝委派给他一件差事,替西山大营训一个月兵。
皇帝的原话是:“我听说天下太平得久了,西山大营那些人整天吃喝玩乐,很不成样子,你去替朕操练操练,明年的大朝典上别让他们丢了朕的人。”
即便是不通政务的谢陟厘都觉得不对了。
大央与北狄的通商事宜还未商量出结果,西戎又过来横插一脚,导致此事进展缓慢,风煊便被滞留在了京城。
有胆子或者说有资格与太子一较高下的皇子们死的死,走的走,现今天下,太子只剩一个眼中钉,那就是风煊。
让风煊带着烈焰军回北疆,对于太子来说无疑是放虎归山,万万不可。
但让这么个眼中钉一直留在皇帝跟前,对于太子来说,同样也是大大碍眼。
所以一直以来,太子的策略是把烈焰军扔在西山,然后把风煊架空在城内。
皇帝沉迷酒色,朝政多半交给了太子和姜家,如今突然冒出这样的主意,说没有太子的份,三岁小孩都不信。
可把风煊送到烈焰军旁边,这是生怕风煊想跟他作对的时候,寻不着趁手的兵器吗?
“他想干什么?”谢陟厘忍不住道,“是不是又想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