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山成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无声的控诉,每一记都是谴责,他的手一直握在刀柄上,让谢陟厘觉得他随时都可能拔刀而起,用她的人头祭奠大将军的清白。
谢天谢地,他的手总算松开了刀柄,然后一言不发地让开了路。
谢陟厘:“???”
她把葫芦再往前递一递。
路山成再退一步,把路让得更开一些。
谢陟厘用眼神表示——不是要我送进去吧?
路山成用眼神回答——不是你难道是我?
在对视这种事情上,谢陟厘向来都是最先撤退的那一个,习惯性地一低头,这一局就输了,想想自己是罪魁祸首,进去送个药再磕个头倒也是理所应当。
还未走近已经觉得风中多了一丝凉意,待转过一片山岩的时候,视野骤然开阔,一片澄彻的潭水呈现出一种宁静的冰蓝色,在铁灰色的岩石间清冷如梦。
潭水太过清澈,水中一览无余,风煊靠坐在潭边,身上卸了甲,只穿藏青衣衫,衣领大开,露出的肌肤连同脸上都带着一种不正常的红晕。
他的眼睛深邃,眸色漆黑,正看着她走近。
就像一头狼无声地注视着一只小兔子走到自己的面前。
第5章 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谢陟厘情不自禁瑟缩了一下,脚下踩到一样东西,差点儿被绊了一跤。
一只椿箱翻倒在山石间,碗都碎了好几片,汤药自然是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