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马匹性喜群居,喜欢有同类做伴,所以除非是伤得极重,否则不会让马儿独处。只是谢陟厘没想到同槽的是追光,四下里望了一眼:“追光呢?”

“跑马去了。”

养马是项细致活,若是不动弹,吃喝再好,只会把马养废了,尤其是像追光这种好马,每天不跑上几趟,只怕骨头都会痒。

谢陟厘一面喂萝卜,一面职业病又犯了,顺手就去摸摸芙蓉的肚子,听一听芙蓉的脉搏。

胡校尉看着她的手法,忽然问道:“你这手艺跟谁学的?教你的人叫什么名儿?”

王大娘以前说她:“你这孩子就是实心眼儿,你师父名声不好,你不让人知道他是你师父不就完了吗?不然那些人连你一起骂,吃苦头的还是你自己。”

谢陟厘当然知道那些苦头,明明上门出诊,力也出了,病也治好了,对方却会翻脸不付诊金,还朝她翻白眼:“钱给你们谢家做什么?你们何必挣北疆人的钱?反正北狄人有大把的银子给你们!”

现在,三年过去了,她已经从一个要不到诊金的少女,变成了一个先收诊金再出手的老油条,但面对这个问题,她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我师父名叫谢涛。”

胡校尉明显愣了一下,“你是老谢的徒弟?”

谢陟厘:“您认识我师父?”

“不……不算认识。”胡校尉有几分支吾,“丫头,以后想过太平日子,就最好不要再提你师父的名字,知道么?”

谢陟厘低下头抚了抚芙蓉的鬃毛,半晌,道:“您既然认识我师父,也相信他会投敌叛国吗?”

“唉,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的人信。”胡校尉拍了拍她的肩,离开之前,道,“人死了什么也不知道了,活着的人得为自己打算,你师父若是在,想必也会这么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