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陟厘听出一线希望,眨了眨眼,抹了抹泪,吸了吸鼻子:“只要您给我留条命,您要怎么罚我都认。”
泪水是抹净了,鼻头和眼眶还是微红的,她又生得白,这点软红便格外明显。
明显到让风煊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人的程度。
但事实明显是她不识好歹自甘堕落,明明心怀梦想却不愿勤力上进,还天天被这群男人围着……平时在他面前一句话也问不出几个字,当着这些人的面倒是侃侃而谈,一个磕绊都不打!
这么想着,风煊方才被那颗泪珠浇熄的怒火又隐隐有了要抬头的趋势,他淡淡道:“谢陟厘,这众星捧月的日子你过得可还舒坦?难怪连太医院也不想去,只愿在这兽医营蹉跎。”
谢陟厘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众星捧月”是什么意思,喃喃道:“他们……他们……”
风煊冷冷道:“你该不会要说,他们都是来医马的吧?”
“不全是。”谢陟厘道,“还有好些是来学养马的。”
风煊:“……”
她回答得太过认真,风煊一时不知道她说的是实话还是讽刺。
不过冲着她平时鹌鹑般的个性,谅她也没有后者的胆子,风煊用力捏了捏马鞭,咬牙道:“谢陟厘,他们是冲你来的!”
谢陟厘点点头:“嗯,他们说……”
话没说完,眼前忽然一暗,风煊翻身下马,高大的身形逼到她眼前,挡住了阳光。
他的眉眼森冷,眸子里像是有小簇的火焰在跳动,声音里的怒气明显比方才上了几个台阶:“你明知如此,还要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