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风煊没有进大帐, 而是直接去了谢陟厘住的那间小帐篷。
啊啊啊啊这个妖女!
路山成心痛得好比一个八十老翁眼睁睁看着三代单传的宝贝清纯孙子被女伎勾进乐坊始乱终弃, 偏偏还痴心不改。
他将身一挺,挡在了帐篷前, 大声道:“主子,您醒醒吧!”
风煊给他搞得一怔。
“为她那样的女人难过根本不值当, 我早就说了她那个女人心机深沉, 一面装出一付可怜模样来勾引您,一面还在家里备了三个男人, 简直是无耻之极——”
“路山成!”风煊一声喝, 打断了他的义愤填膺, “你很闲是么?去校场跑一百圈,不跑完不许吃饭。”
路山成张了张嘴,下一瞬新的命令又来了:“闭上你的嘴, 不跑完不许说话。”
路山成:“……”
还能怎么办?只能带着一肚子苦水去跑圈了。
耳边终于没有人聒噪,风煊走进小帐篷。
里面有一阵没人住了,按北疆的风沙可以落下厚厚一层灰。但他想着谢陟厘随时会回心转意,且她又是个爱干净的,围裙都洗到发白,回来若是看见屋内脏乱定然不喜,所以命人每日打扫,务求洁净。
此时帐内桌椅床榻样样安静如旧,仿佛连空气都像那一夜那般宁静,只是风煊胸中气血翻涌,难以平静。
这不是生气。
他当然不会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他又不是路山成那个蛤/蟆脑子,真当自己戴绿帽了。
他一早就告诉她不要对他有非分之想,那么她便迟早要另觅良人共渡此生,只是……三个未免有点多吧!
风煊重重地拳捶在桌面上,火气和刺痛一起随着指节直冲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