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贯深邃幽暗的黑眸，此时却满是她。

不知是不是错觉，就连他的眉眼都带着一种奇异的柔意，让夏黎萱不自觉去看他，“我和她，是绝对不可能的。”

“之前只是因为你对她说的那些话，受到了点触动，但不代表我们之间就能够心平气和。”景恒语气平淡，“我们之间的仇积累得太多，已经不是一句误会可以解开的了。”

“以后有机会，我会一点点告诉你。”

“就像是我当时告诉凌清润的，对你我可以毫无隐瞒。”

“所以不需要再小心试探，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景恒顿了顿，“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你现在想知道吗？”

夏黎萱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是在还没猜到真相前，她确实很想知道。但现在……

她小心地伸出手指，抓住了他的衣袖，然后仰头对他露出了一个平静的微笑，“不想呢。”

景恒微怔。

“如果那个曾经是你的伤口，我不想因为我一点微不足道的好奇心，却要去撕开你的伤口，让你一遍遍地重新去回忆。”

“就像是我和清润姐姐说过的，我希望她能走出来，不要再沉浸在过去的阴影。未来对她是充满善意的，她应该去迎接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而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夏黎萱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其实我有一点点猜到了，很抱歉之前因为那些小情绪，总是试探你。”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无论是难过阴郁，还是其他的血腥刺激，但那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很厉害的人，无论在哪里，无论做什么事……在我心里，你都很厉害。”

“而让我最觉得你厉害的地方，就在你已经自己挣脱了过去的束缚，不需要他人的帮助，就走出了阴影。”

她认真地一字一顿，“你真的很了不起，景恒。”

这是她在将黑皮书里出现的“无限空间”，翻来覆去研究了几遍后，突然生出的想法。

想要将这些话都传给他们，无论是景恒，还是凌清润。

他们都很了不起。

“你应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会让你能够真正放松下来，摆脱回忆的未来。”

能感觉到景恒的身体在微微颤动，却还强制压抑，她看着脸色隐忍的男人，又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我是真的不想知道，因为你还没有准备好。”

“你没有真的做好准备，你还在尽力地往前走。”

“我觉得，等到你真正地走出的那一天，我很乐意陪着你，倾听你曾经的故事。”

“但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