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希逐渐闻到了上次来到这里才能闻到那种腐肉和发霉的味道，也渐渐看到了那些上次见过的囚犯。

刘子希知道，这是来到了上次自己来的地方，到了那间石室门前，尽管刘子希已经见过一次了，不过还是被里面的场景深深震撼到了。

那满墙的刑具和地上已经凝固的血迹，随着每一下呼吸都刺激着刘子希的大脑。

他只好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心境保持平静。

“怎么，世子不是来过吗？害怕了？”

刘子希摇头自嘲一笑。

“燕红袍这个地方，哪怕再来十次百次都让人没办法轻易习惯。”

燕无明火炉中烙铁，火光四处溅射，映照着燕无明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那就走上千次、万次，你总会习惯的。”

燕无明此时在刘子希的眼中就如同那恶魔一般阴邪，但是刘子希也知道，对付这些人，也只有这样的燕无明才能对付得了这些魑魅魍魉。

莫听和那个丫环正被绑在木桩上奄奄一息，不要以为是女的来到典签就会得到好的待遇，看看眼前这个丫环，全身上下基本没有一块好肉，脸上也布满了鞭痕。

“去拿口供来给世子看看。”

门外的蓝袍点头应是转身离开，片刻之后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份案宗。

“世子看看他们说的和你了解到的有没有差别。”

刘子希点了点头，从那名蓝袍手中接过了案宗借着火把的光开始逐字逐句的阅读着。

上面写着二人的供词，莫听和尚其实早就潜伏在含光寺内，也是他利用了莫闻的心里的阴暗面将他连哄带骗的成为了他们的人。

他告诉莫闻，他科举的试卷被人顶了名，那一场科举是莫闻的最后一搏，而莫听的这些话，直接泯灭了莫闻最后的人性。

又经过一些诱导之下，莫闻开始帮助他们的组织做事，他们的人遍布汴京的官员和勋贵家中，人数之广，让刘子希叹为观止。

下到七品京官，上到刘子希这样的公侯人家，都有着他们的耳目存在。

他们做的事情不只是简单的传递信息，他们会发掘出每一个人的阴暗面，指引着他们去做一些平日里不敢做的事情，不断放大着他们心中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