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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随国公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又不惧犯上,担心太上皇是受到了妖姬媚惑,时常为太上皇引荐美人,甚至还在太上皇欲传位于今上的时候力谏另择血脉无疑的宗室为嗣。

本来太上皇想为朝阳长公主拟定一门亲事,有考虑过随国公府幼子,后来便再也不提了。

“阿爷还说什么一朝天子一朝臣,”与朝阳长公主的亲事本来是杨文远最期盼的一根救命稻草,不觉生气,“同样是上皇近臣,宇文大都督便是审时度势,连带那么个不懂世故的儿子都受圣上恩宠,九郎何等英才,仕途上却不如意。”

世子夫妻两个私下发了一顿牢骚,本以为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孰料才过十日有余,圣上有意上巳设宴,随国公世子的名字赫然在宣召之列!

杨文远听到宫中内侍提前来传旨,几乎不可遏制自己内心的狂喜,回到内宅的时候足下生风,自觉连骨头都轻了二两。

皇帝平时宴饮小酌,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参加,其余还有一些皇帝赏识的后进之士,偶尔会邀请宗室之人。

而杨文远明显不属于这里面任何一类,圣上竟然会破天荒地请他,定然是妻子游说成功,使得殿下替随国公府在圣上面前美言!

他对妻子一向敬重,也只有在杨谢氏的面前可以不加掩饰地展露自己的欢喜,但是这样的喜形于色叫杨谢氏都有一种错觉,自家夫君好像是忽然被人丢了一根骨头的狗。

“妾明日就请人往长公主府上送一份厚礼答谢,必然能叫殿下满意。”

杨文远觉得她说的也很是在理:“公主府虽然不缺这些珠玉之物,但既然肯为咱们说情,殿下肯不肯受是一回事,但咱们却不能不懂事。”

自从子女姬妾渐多,夫妻两个难得睡在一张床上,杨谢氏替他宽衣,温情脉脉,细细叮嘱道:“圣人天恩难测,说不得要问些什么,夫君仔细应对才好。”

杨谢氏第二日晨起梳洗过了的第一件事,便是预备了一份得体的礼物,然而还未过午时,长公主竟然派常媪亲自上门,将礼物送了回来。

“我们殿下说,无功不受禄,夫人实在不必如此破费,”常媪仍是那客气疏离的态度,但眼神却不经意瞥过杨府女眷里那矮小身影:“否极泰来,府上的荣宠近在眼前,又何必舍近求远?”

作者有话说:

平康里是青楼所在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