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江邢走了一路吃了一路。
倒不是个多嘴馋的,说好听点是个耳根子软的,同情心泛滥,说难听点就是傻。
他但凡是看见摊位里是个嘴巴扁扁没几颗牙的老人,看见他们用枯瘦如柴的手朝他打招呼,说上一句带着浓重喀城方言的问候,问问他要不要买东西,江邢就能联想许多。
譬如,联想到一个老人家的摆摊的血汗钱被自己家小辈拿走,勤俭节约了一辈子最后剩下的钱自己都花不到多少,进而再想到一个小破房子里一个老人端着剩饭坐在门口,孤苦伶仃。
于是,但凡是个老人宣传自己家,江邢就会去买。
等烧烤摊将江邢点的鱿鱼做好的时候,他手上还拿着从上一个摊位的东西,最后实在是没有手拿了。
孟昭和抽了两张纸巾塞进口袋里,两只手接过了那些鱿鱼串。
他在狼吐虎咽的解决手里的水果捞,口齿有些不清的叫孟昭和敞开了吃。
最后孟昭和不准他再买东西了。
从夜市一条街走出来,江邢撑得胃都有点痛了,扶着墙歇了一会,挥手:“我走不动了。”
孟昭和从口袋里拿出两张有点皱的纸巾递给他:“擦擦嘴。”
江邢听话照做,他现在是撑得走不动了,但不妨碍他嘴巴有力气:“我小时候每次看见街边上推着三轮车卖东西的老爷爷老奶奶就觉得心里特别难受。我以前还以为所有的爷爷奶奶都应该和我爷爷奶奶差不多,退休了就打打牌旅旅游。到后来我才知道,不少人熬到了退休之后还会再去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