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低垂,藕臂伸出,似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倦懒道:“给她吧,解黑斑的。”
“为何承认?”
大底是见不得冷若冰霜的俊郎君,为情伤心?
她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激得浑身泛鸡皮疙瘩。
使劲儿想解释,憋了许久,才磨磨蹭蹭道:“咋俩是盟友,我得伺候好你。”
等你一死,再留个半壁江山,我这半辈子,锦衣玉食,富贵不愁。
楚烨不知她心中所想,听此话后,他嘴唇噙起薄凉笑意。
突兀的,竟露出一丝暖。
“你为何不解释,怡儿前夜未曾向你道歉。”
林清致翘晃双腿,猛然停住。
她为何要解释?这莫须有的道歉行径,怎么可能会发生在张彩怡身上。
但楚烨这么说,想必是张彩怡诓骗他,说给自己道过歉。
怪不得呢!养心殿前发好大脾气,竟连盟友条令都不顾,将她颜面肆意侮毁。
“怎么滴,楚烨,现儿想起这回事,是要道歉?”林清致上挑秀眉,语气痞坏。
楚烨面色僵硬,纤薄的唇微张,随即又缓和,别扭而不自然偏过头。
“本王,向你道歉。”
满身孤傲的尊王,向自己低头认错,犹如神祇祈求凡女,这种滋味真够畅快!
林清致心里大喜。
却故意冷着声,略带嫌弃,“我可受不起。”两眼珠子滴溜溜转动,露出狡黠笑意,“除非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儿。”
楚烨想也没想,立即点头。
他向来恩怨分明,橛守成规,且多年在军营的生活经历,让他奉公守法。
只要有错,无论王子诸侯,皆与庶民同罪。
犯错有罪,知罪即改。
见鱼儿已然跃入钩子,林清致摩拳擦掌,一脸坏笑朝南室屏风走去。
出来时,手指抓着玳瑁管、镂金管、紫檀管、雕花管等粗细毫笔,怀中还搂着朝官墨、宝瓶墨等,不下数十瓶。
楚烨嘴唇抽搐了下,心中生出不良预感。
“别紧张,咋俩先演一出戏。”林清致将物件瓶,全撒在床榻前的梨花桌案。
她指了指屋子外,忽明忽暗的人影,附在楚烨耳侧,小声说道。
“有人在监视我们,你等会装作跟我吵架,声音越大越好。”
楚烨皱眉,用一道暗芒捅破花锦轩窗,窗子棂纸赫然印现小孔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