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轿夫见她欲乘轿子,并未立即停止,而是扯着嗓音问道:“伸出左臂俺瞧瞧。”
“为何?”
车夫见此,懒得回应,林清致忙卷袖,露出皙白藕臂。
等上车,她才明白,原来轿夫这样做,是因为狼痕蛊突然大肆蔓延,凡事有过接触的,都会染上。
如今的西郊,几乎全军覆没。
“小娘子近日可要小心些,但凡有陌生人搭话,留意他左臂是否红肿生狼疮、或毫发旺盛,指甲变长,这些都是患蛊症状。”
林清致点了点头,想起昨夜馆主说得那番话,眉心一皱。
定是此人做了手脚,导致狼痕蛊发生第三次变异,并大肆传染。
她现在得赶紧去王府拿五雷令,再去六疾馆防控卫所,集中感染人群并妥善进行隔离,避免出现人传人现象。
车马于央路行进,有一名说书人,举着板子开讲,说得那是唾沫横飞、激情四射,周围没大人,全是乞丐、小孩和流浪汉。
殊不知,这些人才最易传播。
讲的内容林清致略听一二,正是烨亲王妃背叛王爷,偷会情郎一夜情。
她抽出三枚银针,朝说书者的方向射去。
什么偷会情郎、背叛烨亲王?胡言乱语、造谣生事!
“俺看你就是遭天谴!故意污蔑王妃娘娘!”一位挑菜篮子的妇孺,臃肿身材憨态可掬,却严肃凛然叱责说书者。
“老夫亲眼所见,岂能有假?且去的人家,是清天明月的程先生,你诋毁老夫,是嫉妒了?”
妇者脸颊烧起红彤彤的云霞,她皱眉反对,扯大嗓音争执:“娘娘才不会这种事,定是你恶意揣测。”
可周围反对和谩骂声铺天盖地朝她卷来,妇者肉眼可见地紧缩旁侧,她颤着身躯,像条哈巴狗落荒逃离。
林清致朝骂得最凶的络腮胡男子,射出银针,银针正巧刺中曲泽穴,肱二头肌腱软缩骤紧,他提不起手臂力量,宛如瘫软。
马车徐徐在什刹海的西南街巷行驶,巷边静谧悠长、绿树荫蔽,不远处则是烨亲王府落邸,布局规整,辉煌堂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