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会错了意思。
但看见那根头发丝、甚是牢固粘在对方身上,林清致轻微摇了摇脑袋,一鼓作气靠近。
在花锦官极度不解和震惊下,将头发丝拾起,笑意款款道:“我帮您取下了。”
空气瞬间凝固。
花锦官觉得,一盏美幻之灯,突然被人无情击碎。
他紧抿着唇,双目渐渐赤红,阴鸷眸色中渗着刺骨煞气,原本清冷气质倏然变得阴狠乖戾。
“你说,本座这件衣裳,好不好看?”他突然靠近林清致,在她耳边轻声低吼。
带有摄人心魄的酥爽少年音腔,像含苞欲放却偏偏是致命毒伤的情药。
林清致脊背僵硬,皮笑肉不笑的,顺从他意,“好看极了。”
对方瞬间便盘坐原位,无比恰意拎着酒樽,放在唇边狎昵品尝。
恶魔转眼间,变成乖巧清冷的邻家少年,林清致揉了揉眼睛,委实有些不敢相信。
一个人,能在喜怒无常之间来回切换,不是神经病就是疯子。
花锦官心思单纯多了,笑就是笑、哭就是哭,他的情绪表现在脸上。
因为没人教他怎样控制脾气,更没人教他,在喜欢的女子面前,要如何伪装。
“有椅子不坐,偏站着好受?别跟本座谈健康,相同的借口只能用一次。”
斜靠在湘妃软塌的邪魅男子,极具穿透力目光望向面前的花楠锦屏,眼底滑过兴奋。
听见想听的话,花锦官心情大好,喉咙里都溢出低笑,磁性而慵懒。
林清致可不得知,此人在见面前,来来回回换了好几身衣裳。
照镜子半晌,又东问西问,才择了这件在她看来,甚是骚包的花袍。
“你累吗?”她坐在香软蒲团上,有些局促和不安。
从来是被人伺候的,更别提以前当大佬的风光日子,今儿轮到她服侍别人,林清致毫无头绪。
花锦官摇头,他的心被喜悦和激动占据满了,怎会觉得累。
故而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林清致见堂堂的魔主,除了让自己夸他一两句,也没干别的,警惕的心思渐渐放松。
开始东张西望,慢吞吞挪到檀椅上,翘起二郎腿,半身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