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了魏枞应那句‘钱,我留着买袜子的’,心头浮现一丝有些不一样的情绪,但是时筠只是将那些情绪点到即止。
林枋也说了上厕所的时候就听见他们在外面聊天,所以他知道她其实也听得见,那话是故意撩拨还是不假思索,只有他心里知道正确答案。
而时筠更偏向于前者。
时筠对着镜子最后理了理头发,出去的时候,就看见他一个人。
脸颊和脖子因为喝了酒,泛着红。
他倚着墙站在原地等时筠走过来,帆布鞋停在了他球鞋三四十厘米外,时筠抬头看他:“喝酒了你晚上不能自己开车回去了。”
没关系,这时代不愁叫不到代驾。
但魏枞应转念一想:“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
男厕所里已经没有吵闹的声音了,时筠跟着魏枞应慢慢朝着包厢走回去,鞋底踩着绵软软的地毯,魏枞应问她玩得开心吗?
时筠扭头看了他一眼,看他醉醺醺的样子,抬手扶他:“说说笑笑,感觉他们挺有趣的。”
魏枞应听罢,倒是扮演起了背后捅刀子的小人角色:“但不是好人。”
时筠反将一军:“人以群分。”
因为搀扶的动作,两个人挨得近,温热的掌心贴着他的手臂。肩膀时不时碰到一起。
魏枞应自贬:“我的确不是。”
魏枞应没给自己戴高帽,但是她倒是像个鼓励学生的好老师:“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没丢我一个人在烧烤摊,而是送我去警察局,是好人。”
包厢近在咫尺,门口的侍应生看见他们走了过来,已经将门打开了。魏枞应脚步稍微顿了顿,偏头小声地和旁边扶着自己的时筠说:“那知恩图报一下?”
他说的知恩图报不是以身相许这样的戏码,而是打牌把位置让给了时筠,说是酒喝多了眼睛花了。
他坐在了时筠的位置上,一手搭在时筠椅子的椅背上,让她随便来,输了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