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筠爸爸。
“让她走,让她滚。”
贺睢一瞬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手里的红包还举着,安慰的话卡在喉咙口,只听见时筠声音有点颤,大约是因为委屈得想哭。
“不用了,以后你也不要再替你哥哥给我红包了。”
她侧身路过门口的贺睢朝着漆黑的胡同外走出去,望过去,长长的一段路上都没有几个路灯。
她没有戴手套,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拿着手机正在打车。
大年三十,能打到车的几率太小了。
万家灯火明,天空又开始飘雪。
眼泪就好像被这么冷的冬天给冻住了一样。拖行李箱的手和拿手机的手都被风吹僵了。
打车的界面还显示着正在呼叫。
时筠听见身后有人喊自己,不是爷爷也不是奶奶。
贺睢穿了件黑色的棉服小跑着追上了她,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想去哪里?我送你。”
冬天的寒风凛冽,她一开口就觉得那风像是刀片一样划过了喉咙,每讲一个字都疼得不行。
时筠:“不用。”
贺睢见她执拗,干脆直接上手去抢她的行李箱,然后朝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和我怄什么气?”
贺睢把她的行李箱放到后备厢,打开车门看着站在不远处不肯过来的人:“上车吧,大过年的除了我谁还能给你当司机?”
冬天车子预热有点慢,贺睢系上安全带,透过前挡风玻璃看时筠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