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回答,而是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我和林枋他们在海悦打牌。”魏枞应如实回答,听着时筠声音里的情绪不对,“你在哪里?”
时筠:“宿舍楼下。”
从海悦到时筠宿舍楼下,魏枞应将半个小时的车程压缩到了二十分钟。归功于这个时间点街道上没有什么人。
车灯从拐角处照过来的时候,时筠坐在行李箱上,傻愣愣地在吹夜风,雪落在她身上,已经积攒了不少。
她旁边一棵树的枝丫最后承受不住雪花的重量,从树叶上落下。她就像是一个雪人一样,一动不动。
魏枞应下车走了过来,她才慢慢从行李箱上起来。
身体的每一处关节好像都被冰冻了,她动作很迟缓。
藏在樟树里的路灯照亮着他们四周。
魏枞应望着她,突然觉得她好像一个迷路的小孩。
眼睛含着泪,如果他不来,她或许就只能一个人在雪地里哭。比那卖火柴的小女孩还可怜,可怜得不行。
头发上和衣服上都是雪,魏枞应抬手轻轻拂过,她也不管行李箱了,低着头往他怀里钻。
那一刻,魏枞应突然松了一口气,想着还好自己来了。
冬夜的寒意裹着她,魏枞应抬起手臂抱着她,都感觉她好冷。下巴贴着她的额头,抱着她的手圈紧了一些,声音很轻:“怎么了?”
怀里的人沉默了好几秒之后才开口:“和我爸吵架了。”
不太出乎意料的一个回答。
魏枞应车里放了杯热茶,也不知道他怎么被印着海悦公馆标志的茶杯和茶壶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