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哭所以咬字稍微有些不清不楚。看着时筠夺眶而出的眼泪,魏枞应想还真是大珠小珠落玉盘,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她朝着自己这边迈近了一步,同一时间魏枞应往后退了一步。
他想到离开崇州的前一天晚上,他们坐在学校的湖旁边,她温柔细语地说他是月亮。
是啊,他是月亮。
魏枞应终于明白那天为什么时筠说他是月亮了,因为贺昀才是她的烈阳。
月亮有月光,但那光是太阳给的,就像他所拥有的时筠的爱,那些爱也是这张和贺昀极其相似的脸给的。
他们就像是那轮落在崇州学校湖里的月亮,那是看着触手可及的近又在伸手后才知道其实相隔万里。
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像一座刚刚经历了山火之后的山,山上所有的树木都已经烧光了,最后剩下的就只剩下枯树枝丫。
死了?
他是一个死人的替身。
他想到了妈妈在离婚前得知老爸忘不了的初恋死后更难过的样子,是啊,人已经死了。
他怎么争得过一个死人?
他把时筠推进了卧室里,从卧室门外锁上了门。
卧室里没看灯,也没开空调。时筠站在昏暗闷热的房间里,她哭得有些喘不过气来。门缝下面是一道由光组成的“一”字,她听见外面摔东西的声音。
有书有高达模型、还有茶几和电视机。
摔砸的声音引来了邻居的敲门声,他也没有理会。
时筠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反应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了声音。她哭得脱力了,缓缓蹲下身,坐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