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辛阮脑子里闪过许许多多念头,当亭析冲到他面前,脑子却一片空白。
“梆!”剧烈的疼痛令他头晕目眩,鲜血混杂着红酒下淌。
好痛。
辛阮白皙的皮肤被鲜血和红酒染色,“啊啊啊啊——”
他痛苦地哀嚎,亭析并未打算就此收手,他抬头试图求饶,猛然撞进亭析阴郁狠厉的眼瞳中,辛阮浑身觳觫,连同灵魂都在颤栗。
逃,他必须逃——
亭析真的想要他的命!
红酒瓶破碎,剩下半截被亭析紧紧握在手中,尖锐的玻璃只要用力扎进辛阮大动脉,这个胆敢算计郁临莘的脏东西便会彻底消失。
亭析好似走火入魔的杀人狂,面无表情,目光冷漠,高高举起半截红酒瓶,一脚踩上妄图逃跑的辛阮胸口,任辛阮惶恐挣扎,仍无济于事。
“不,不——”
辛阮涕泗横流,大喊着救命,不断告饶道歉。
尖锐的玻璃在灯光下反射出森寒的光,迅速朝辛阮脖颈落下。
“啊啊啊啊啊!!!”辛阮闭上眼睛,撕心裂肺地嚎叫。
然而,疼痛并未如期降临,眼睫抖动,泪水糊住视线,好半晌辛阮才看清郁临莘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一只手箍住亭析的腰,另一只紧扣亭析手腕,堪堪救了他一命。
劫后余生,辛阮瘫软如烂泥,躺在地上无法动弹,冷汗与泪水湿透衣衫。
心脏近乎撞破胸腔,身子持续颤栗,精神恍惚令他无法思考。
脑中仅剩一件事,他捡回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