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刘益守事先的计划,吴明彻的船队是先从彭城通过运河走到广陵(扬州),再从广陵进入长江,在京口稍稍修整后,会带着补给前来郢州与胡僧祐他们汇合。
一向算无遗策的刘益守这次居然在萧绎这样的废物身上栽了跟头,不得不说,确实挺令人意外的。
“萧绎如此疯狂,他不要命,难道他手下的人都不要命?就没人看出萧绎现在走的是一条不归路么?”
萧绎军中不少人都这么想。
王伟迷惑不解问道。
而那些淘汰下来的士卒,则是使用吴明彻原水军战船,对水路补给的漕船进行护航!重建水运粮道!
因韦氏水军全军覆没所造成的一系列混乱,随着吴明彻援兵的到来而消失,郢州政务军务都恢复了正常秩序。
毕竟,萧绎要北上江陵,那敌军的步伐显然也会跟着到江陵周边,所以继续守着洞庭湖的另外一端毫无意义。从前巴陵郡丢失就兵败身死的情况,也出现了极大变化。
究其根本,却又不能都算在刘益守身上。
炮弹不行那就用银弹,都是老银币的常规套路了。刘益守现在财大气粗,身居高位,开得起价!
“喏,属下这便去办。不过主公啊,真的可以说服萧绎麾下的将校投诚么?他们不是刚刚劫掠过江陵么?应该都变成死忠了才对吧?”
而湘东王军的主力,则是趁着夜色,从巴陵郡出发,水路从长江口往上游进军,一路静默,把船队直接开到了江陵城下!
不得不说,刘益守布下的这个局,确实是无懈可击。哪怕湘东王水军全军出击,也未必能在郢州这边讨到好。
难道登基称帝比活命还要重要么?
如今这里屯扎的都是刘益守麾下的兵马,万万不能打出个稀里糊涂的败仗了。要是真出事,刘益守治军森严,违反军法打板子那是动真格的。
“主公,如今的局面要怎么办?”
反正都是虚的,要是能打赢,将来自然是要啥有啥,到建康去封侯拜相也不在话下。若是输了,所有人一齐上路奔赴黄泉,倒也热热闹闹的,不会孤单寂寞。
互相交底后,吴明彻惊讶发现他从北方彭城带来的船队,不仅船只老旧,而且款式居然不如胡僧祐等人在水寨中的新式战船,自己这边唯独水军士卒操练多年,对水战很熟悉,战斗力还说得过去。
之前他判断萧绎会攻郢州,那是因为那里是长江的咽喉,湘东王大军要反攻,要反客为主,不拿下郢州是不行的,朝廷的兵员与辎重,会通过长江水道源源不断的聚集在郢州。
等待战后“论功行赏”。
樊毅的人马假扮王琳麾下的精锐,继续在洞庭湖沿岸巡视,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照旧的假象,欺骗朝廷平叛大军的斥候侦查。
王伟疑惑问道。
然而一见面,韦黯本还想跟吴明彻说点什么,后者却命人不动声色的控制了郢州城防。待众将一进府衙,吴明彻就拔出佩剑,掏出刘益守的军令,将韦氏一众子弟全部拿下!一个都没放跑!
知道刘益守全部计划的吴明彻,完全不跟韦黯讲什么客套,直接把这些人都关进了郢州城的大牢里面。
三地都可以互相支援,每日都会彼此传信。
王僧辩和王琳是死忠,不可能被说服,但是萧绎军中其他将领,也是如此么?刘益守觉得世间总是会有聪明人的。
公开劫掠三日不封刀,所得战利品皆无须上缴,可以自留。
刘益守若有所思的说道。
刘益守给胡僧祐的回答就是:援军已经在路上,但是会从建康方向而来,在援军没来之前,稳固防守即可,不要出战。
然而,有个不能忽视的问题是:这些财富都是带不走的!总会有聪明人注意到这一点。
两天后,独孤信派人送来消息,他已经得刘益守军令,陆路到达了长江南岸的沙洋与江对岸的川陵。这两地不仅只隔了一条长江,而且在郢州城的上游,可以监视和骚扰湘东王水军在郢州附近的活动!
沿着长江逆流而上,就不要指望船走得有多快了。哪怕刘益守打了很多提前量,吴明彻的船队也没有在韦氏水军被消灭后的第一时间赶到郢州。
如果钱还在,人却没了,那么抢钱的意义何在呢?
萧绎正是因为放开麾下将士劫掠才有了破绽,你这便去办吧,我心里有数。”
幸运的是,该来的总会来。吴明彻所率领的水军船队,一路紧赶慢赶,终于浩浩荡荡的出现在郢州城外的长江江面上。
战胜了韦氏水军主力后,王僧辩让本屯扎在武陵郡的樊毅回防巴陵郡,丢弃洞庭湖另外一端的战略要地,实际上是已经放弃了之前决战洞庭湖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