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琳的话,萧绎无奈点了点头。等众将都离开了以后,萧绎把王僧智留了下来,找他商议在江陵建造皇宫的事情。
“那你这写的东西……”
羊姜疑惑问道。
这些人都是不知道萧绎哪里来的信心,敢说这样的大话!
“刘益守对朕尚且如此,你们要是投靠于他,岂不是自寻死路?”
“当年我父送我到阿郎身边之前,我想过很多情况,唯独没想过阿郎是这样的人。本以为是羊入虎口,现在想来是我高攀了。”
王伟走过来,将信递给刘益守说道。然后目不斜视的退到一旁。
刘益守沉声问道,将信交给王伟阅览。王伟一目十行的看完,也是感觉不可思议。
享受的事情,他会排在最前面;倒霉的事情,他会排在最后面,普通的民间疾苦与他无关。天下再苦也苦不到他身上。
萧绎振振有词的说道,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军令有什么荒谬的。
众将已经无话可说,谁也不敢接这种十死无生的军令,就这样全部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等着萧绎继续表演。
萧绎很是自然的甩锅,把麻烦丢给了王僧辩。
然而可悲的是,这位吴王已经是类似大蛀虫里面最好的一个了。
估计这位爷玩累了就会自己消停的。
如果说这是诱敌之计,那么此举实在是有点蠢。因为朝廷的兵马加强襄阳的防守,实际上是不费劲的,也有充沛的兵力可以调度,不怕拆东墙,补西墙。
“阿郎不是说萧绎是个跳梁小丑不足为惧么?怎么还一个劲的叹气呢?”
而与他类似的人物却都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都是他自身“奋斗”来的,那些民脂民膏理所当然就应该是他的,将那些剥削压榨看做是天经地义。
羊姜指了指桌案上的那张纸问道。
“主公,江陵那边,有人送信过来,而且还不止一封!”
临湘城某个大户人家的宅院书房里,刘益守正在写“自己的”治国思想。
“罢了,今日朕招你们来江陵,是要商议一件大事。既然已经拿下江陵城,现在是时候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王都督考虑的是一般情况,然而,既然你们都想不到襄阳要被攻打,刘益守估计也想不到。此消彼长之下,怎么能说一点机会都没有呢?之前不就顺利拿下江陵了吗?
刘益守又指了指自己说道:“表面上看,这位吴王勤政好学,仁而爱人,英明神武。
刘益守是特权阶级,享受着别人享受不到的美女和权力,逃避着别人不能逃避的苦难和辛劳。这一点与那些朱门酒肉臭的狗大户没有多少本质区别。
……”
萧绎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看着王僧辩等人询问道。
“你都想这么远,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你了……”
这种大逆不道之言,容易落人口实,当时王僧辩岔开话题不置可否。
你踏马打江陵也就罢了,好歹麾下将士都在江陵捞了一笔,巩固军心也算说得过去。但北上打襄阳是个什么操作?
不要把偶然的胜利当成是理所当然啊魂淡!
王僧辩不敢顶撞萧绎,他知道这位爷的脾气特别不好,更何况当了“皇帝”以后,又是膨胀了不少。
萧绎面色恢复平静,淡然说道。
萧绎怎么能保证刘益守不是在故意示弱呢?人家对你笑一笑,难道就是要当你的舔狗了么?
除了王琳外,谁都有可能是倒钩狼。
羊姜拉着刘益守的袖口,低声说道,她想说对方是天下最好的男人,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去反驳这番令人寒彻骨髓的话。
搞钱的活他很在行,此事就包在他王僧智身上。
不选他,等待天下百姓的将是一个更自大,更能折腾,且更没有自知之明的大蛀虫。
此番确实是攻打襄阳的好机会。”
“众爱卿为何不接军令?”
“萧绎要攻襄阳啊……”
正在这时,羊姜端来一杯茶,放在桌案上。她看了看刘益守正在写的东西,不明所以,在一旁嘟哝了一句道:
都已经这样了,我又怎能不唏嘘感慨呢。”
“仁义礼信,天下之达道,而王霸之所同也。故王者之道,虽不求利,而利之所归。霸者之道,必主于利,然不假王者之事以接天下,则天下孰与之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