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僧辩的大哥虽然已经去世,但去世之前,都是在建康中枢当的官。没错,萧衍死后,王僧辩大哥王尊业就在建康朝廷赖着没走,继续在中枢为官。
萧绎冷着脸问道。
王僧辩一大家子都在萧绎麾下做事,正面看那是死心塌地,反过来看,又何尝不是权势滔天,架空了萧绎呢?
想明白这些事情以后,王僧辩不寒而栗,感觉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在操纵着当前的局势。他自认为自己是老实人,从来没有想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然而,没有襄阳城,这两地是守不住的。襄阳在手则另外两郡在手,襄阳拿不下来,这两郡也是镜花水月。
王伟忍住笑说道。
刘益守忍住骂娘的冲动,叹了口气,心中懊悔当初制定计划的时候没有更激进一点。
“喏,主公还有什么吩咐没有呢?”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他只是有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萧绎在自己出征前后判若两人。
当初王僧辩老爹王神念举家从北魏投南梁,那投靠的人可不是萧绎啊!而是萧绎老爹萧衍!
“徐度送信过来说,王僧辩麾下兵马在城外混了许多时日,一次攻城也没有。他们以为是疑兵之计,就没有派兵冲营。
……
王僧智建议王僧辩请辞大都督的职务,让王琳替代他。有句话叫疏不间亲,王琳的姐姐和妹妹都是萧绎的女人,其中一个还是贵嫔!还生了皇子!
或许王僧辩的指挥能力在王琳之上。然而若是论起跟萧绎之间亲疏关系,王僧辩他们家的人,是远远比不上王琳的。
“主公请讲。”
临阵换将兵家大忌,更何况当时军中无人可以主持大局。这其实是个击破萧绎大军的好机会,但是限于情报不明,徐度没有抓住这个好机会。
萧绎平静对王僧辩说道,似乎对自己儿戏一般的指挥风格,没有一丝羞赧愧疚。
“让独孤信沿着长江两岸向西行进,巡视于巴陵城与郢州之间的区域,负责抓捕溃逃的敌军水路陆路溃兵。沿途警戒,防止小股敌军偷袭郢州粮仓。”
要不然,他早就派杨忠攻巴陵城了。到时候萧绎那边指挥混乱,怎么都要脱层皮,搞不好就被一波带走了。
“朕的话,你现在都不听了么?”
王僧辩已然打定主意,回江陵后就请辞。
你吃了几碗凉粉,要不要把肚子剖开让萧绎看看啊?这种事情哪里说得清,坏人的心剖开也是红的!
你要是听不懂,朕就换个听得懂的大都督来办事!”
“陛下,如今我军正在围困襄阳,若是能攻下……大事可期啊!”
王僧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萧绎是担心他自身离军队太远,然后这支军队就变成了王僧辩的“王家军”了!
“让那个武状元程灵洗,带着三千郡兵埋伏在江陵城以北的当阳等地。江陵城破,萧绎若是遁逃,可能走那边。若是萧绎不逃,那便让他们继续在江陵周边搜捕溃兵吧。”
“对,朕就是命伱把大军撤回江陵,不打襄阳了。后面要如何,等把军队撤回来再说。”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王僧辩来到江陵城的住处,找到了自己的三弟王僧智。与对方攀谈后才知道,近期流言四起,城内有人告发说王大都督想投靠建康朝廷。
王僧辩抬起头,看着萧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同样的,刘益守也没有抓住这个机会,他也没想到萧绎把王僧辩调回江陵后,还直接撤兵不玩了!
既然萧绎猜忌不待见,那么退下来亦是不失为明智之举。等萧绎需要他王某人出马救火的紧要关头,到时候自然可以风风光光的再上位,比现在赖着不走引来杀身之祸要强多了。
萧绎点点头重复了一遍,证实了王僧辩听到的确实不是幻觉。
毕竟,他们也没想过萧绎会如此儿戏啊!能谨慎行事保住襄阳城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刘益守在书房里踱步,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杨忠部陆路北上攻巴陵城,带七日干粮。如果吴明彻他们没有打赢水战,那么到时候杨忠撤回临湘,我们准备回建康,此战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