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则是冀州的高敖曹,以及幽州的斛律金,二人已经形同半独立。尤其是这一次,高敖曹以兵马大损为理由拒绝出兵河南。斛律金虽然派长子斛律光出战,但后面斛律光居然跑路回了幽州。
一个字都没提娄昭君!甚至连娄昭君的弟弟也没提起。
刘益守起身对斛律羡说道:“沙雕王,你送高王去休息吧,本王还得好好准备迎战才行呢。高王麾下那些忠勇的将士,啧啧,想起来就好让人害怕呀。
“刘都督说笑了,高某麾下将士,都是忠勇赤诚的,才不会有曹无伤之辈。此等挑拨离间之言,不必贻笑大方了。”
要是刘益守是个普通人就好了,那样他把高伶纳为妾室,也挺好的啊,那样就可以为自己所用了。普天之下,哪里还找得到第二个刘益守啊!
此等惊才绝艳之人,与自己争天下,乃是他高欢最大的不幸!
“罢了,话不投机半句多。高王就在荥阳等着吧,或许你的部下会来救你,或许你的子嗣会来救你。本王拭目以待,很想跟他们过几招。
斛律羡得到暗示,激动表忠心道。他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拍,如果是阳休之在,只怕早就站出来捧哏了。
起码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刘益守都懒得解释这个问题。
斛律羡依旧不明白,刘益守麾下那么多能人,不说别的,就看阳休之,那张利嘴简直是可以把死的说活。为什么不让阳休之去送信呢?
为什么偏要自己去送呢?
“刘都督的大气,高某自然是不能辜负了。这便取纸笔来吧。”
反之,就可以活下来。
……
高欢很是硬气的反问道。如今的他,光棍得很彻底。也不提什么把信送给谁的问题。刘益守无论要做什么,都有的是办法。
斛律羡不好意思的说道。
“主公教训得是……”
“好的,主公……这里头是有什么讲究么?”
刘益守嘿嘿冷笑道。
试问如果可以活,谁想去死呢?抱团取暖,以必死之心去应对灾难的军队,被分化瓦解后,士气自然也没有了。
其实事情比他说得更离谱。魏军那些嗷嗷叫要如何如何的将领,一听说以后被俘的话,要全军执行二抽一杀,无人可以幸免,马上就软了。
只看高欢现在还在刘益守的手里,邺城内谁敢动他派去的信使啊,这不摆明了要高欢去死么?
高欢被斛律羡带到事先准备好的院落里软禁后,这位斛律金幼子便返回了府衙书房。这时候,刘益守已经将高欢的这封书信誊抄了一遍,还加了很多自己的“点评”。
“高王这是不打算回邺城了么?”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如今高欢要渡劫,就看他平日里积了多少德吧。”
“这个就不方便透露了,总之高王做什么事情呢,在下都是清清楚楚的。当然,在下也不可能学项羽一样,告诉高王谁是你的曹无伤,对吧?高王大军的动静在下了若指掌,你们能赢才是怪事。”
看到激将高欢没什么效果,刘益守对斛律羡使了个眼色。
可是这种抽杀实在是太妖了!管你是不是想投降,管你是大将还是小兵,管你以前有没有作恶多端。只要抽到死签,那就必杀!
“哦,好的主公。”
刘益守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态度,对着高欢摊开手,似乎根本不把高欢这封信当回事一般。
“自然是说主公仁而爱人,宽大为怀。”
刘益守绵里藏针的回答道。
你那一招雕虫小技,得亏是魏军本就有投降之心,顺水推舟也就降了。要不然,那些走投无路的败军,激动之下砍了你祭旗,也不是没那个可能。”
刘益守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目光灼灼的盯着高欢说道:“高王莫非是不知道人心隔肚皮么?莫非高王一声令下,麾下那些文臣武将们,就会毫不犹豫把心剖开给高王看?
他们若是冲过黄河,本王在荥阳可是要硬抗着不能退的,实在是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了。”
魏国,只能有一个太阳,多了一个,那么二者就无法共存!
“话虽如此,不是还有段孝先的兵马么?算算时间,他应该也快到了。”
这两人的态度如何,直接决定高洋接盘后,能有多大余力去处理好内部矛盾!要是高敖曹与斛律金二人一起反叛,这邺城还能不能守得住,可就两说了。
“希望刘都督言而有信。”
斛律羡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斛律羡讪讪退下。他当然知道高洋或许心中对自己还有所感激,可是谁知道作为高澄母亲的娄昭君是怎么想的呢?
自家主公,真是个捉摸不透的人啊!
或许有,也或许只是我在诈唬你,谁知道呢,要不你猜一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