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高欢也时常这样安慰自己。
为父不会写字,你代笔写一封回信给吴王。”
若是婚事坐实了,则斛律氏就不能来回摇摆了,所以父兄你们必须有所表示。如若不然,我的立场会很为难。要么断绝家族关系,要么逃亡幽州,必须二选其一。
斛律光疑惑问道。
一种介意与另一种介意,常常并不等同。
缺了最后一页!
中国传统文化里面,最重要的事情,往往都是放在最后说的。斛律羡这封信,前面一大堆废话,总结一下可以归纳为三个字:吹大牛!
唯独这缺失的一页,很可能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说,却是被斛律金扣下,没有给斛律光看。
“当然是有条件的。”
自己也搞了好多女人,娄昭君只搞了一个刘益守,算是扯平了,不是么?
可你说刘益守是好人,呵呵,高欢回邺城以后会怎么对待娄昭君,那几乎是想都不用去想的。从这个角度看,刘益守的心思歹毒到了极点!
然而,刘益守与高欢乃是死敌,兵不厌诈有什么不对呢?政治是没什么温情可讲的,刘益守没有真刀真枪的羞辱娄昭君,已经保持了政治人物难得的底线!
不能要求更多了,好坏都是比较出来的。如果对调一下身份,高欢会对刘益守的妻妾如此客气么?
同样是高家人,高伶没有参与到政事中来,还为刘益守生儿育女,所以刘益守就对高伶很爱护。强行羞辱娄昭君显然是打高伶的脸,刘益守不屑为之。
还可以这么玩么?
斛律光一愣,想起当年斛律羡被斛律金吊起来毒打的事情……好像当时斛律金就是这表情。只是,当年打小孩当然可以这么玩,现在斛律羡已经不是当年的孩子了啊!
“父亲,可是阿羡又做了什么惹您生气的事情么?”
信写到这里就没有了,斛律光看着斛律金,二人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
“吴王真的愿意放在下回邺城?”
也只有高欢回到邺城,河北才会彻底乱起来,如果不是为了让河北乱起来,吴王会放高欢回去么。以后你看问题,不要看表面如何,要去揣摩别人说话到底是什么意图。
现在是我家老大要我砍谁我砍谁。
“你带一队骑兵,去荥阳,见一见阿羡,然后护送高欢返回邺城。”
“父亲消消气,消消气,想来阿羡只是年少无知……”
斛律金叹息道。
“吴王这是在逼我们站队啊。”
“这个不肖子!他竟敢写信嘲讽我!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嘴脸,翅膀硬了就敢对我口出狂言,他怎么敢!”
斛律光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娄娘子殷勤伺候,我家主公很满意,自然不会为难高王。”
早就不是当年吴下阿蒙了。
他因为少年时武艺出众没有挨过打,斛律羡可是被打过许多次,每次都是伯父斛律平来劝架,斛律羡才没被打死。
对此,他举棋不定,不知道要如何安排才好。
娄昭君多年前就跟刘益守搞上了,若不是这样,高浪是怎么来的呢?如今旧情复燃,娄昭君的各种行为也就比较好理解了。
“应该是真的吧,如果这种事情都能拿来胡说,那为父真要打断他的腿了。”
高欢难以置信的询问道,条件太宽松的时候,他就会陷入自我怀疑。刘益守这种老硬币,指不定在哪里埋了坑等他呢。
高欢接过写满字的纸张,就看到上面写着:“魏军退出黄河以南,割让黄河以南所有土地,包括洛阳,并昭告天下,不会再派兵南下。”
你带兵去把高欢接到邺城,这便是保证了高欢不在路上被高洋派人假扮盗匪给害了。这便是我们渡过乱局的最好办法。后面的,就等吴王打过河北,便可以把阿羡是吴王姻亲这件事公布于众了。
但是我老大这边,粮草吃不完啊,兵员用不完啊,府库里都堆成了山,他迟早要当皇帝一统天下的。父亲你看要不你们还是投了吧,撑下去没有意思啊。
父亲,时代变了啊,骑兵不是包打天下了。我老大这边有可以爆炸的火器,一次送走一堆人,有一炷香时间就可以灭一军的神火飞鸦,还有炸城墙如松土的炸药。我麾下部曲就是玩这个的,屡建奇功不在话下,我真不是在吹牛。
刘益守的行为看似古怪出人意料,实则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算得上是“克己复礼”的典范了。
高欢一脸不屑说道。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谁真的把女人当回事了?
到时候总不能说让我对你们下手吧,不是我吹牛,打败你们真是太容易了,那画面我都不敢想,就怕火器威力太大把你们伤着了,沙场父子相残又是何苦呢?孩儿也想尽孝,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
每每想起刘益守杀人诛心之策,阳休之都会不寒而栗。刘益守这个人的复杂与睿智,当真是一言难尽。
斛律光不说话,还没听懂斛律金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