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拱拱手,走出营帐。
由蓝领带着,贾琏出了太子营帐,便跟着转进了本营的一处偏帐内。
那蓝领道:“此些时日,还请都司就在此处住着,饭食自有人送,决计少不了都司,至于都司的本职公事,也请在此处办理,我替都司做个笔贴式都可。”
太子的东宫权势再重,摆在明面上,此时也无从处置贾琏这朝廷四品官员,一切还需等朝廷定夺。
在那之前,贾琏当然还是神机营都司,正如黄琦此时仍旧是守陵卫卫长一般,只不过他那处的灶已经凉透了,无人敢再去烧火。
既然蓝领都这般说了,贾琏全然不懂什么叫做客气,立即请他去自个本部神机营驻扎的那处,教营总黄信暂领那处的主官权责。
蓝领闻言,拱拱手下去了。
贾琏在这偏账内待了一会儿,忽闻得一阵饭菜香味,抬头,却是吴用一手端着个托盘过来了。
两人完全不需要见外,当即在一处桌案前分两边坐下。
吴用摆好碗碟,笑道:“太子倒是看重哥哥。”
两边饭菜,是吴用在伙房截取的,贾琏这边明显油水要重不少。
贾琏先是大度将菜式取出托盘,教一齐共用,然后稍加思索,想起刚才在太子营帐中的那番对话,不由得道:“恐怕是了,太子想拉拢我?”
只是那等事情太远,太子的话一日未有说开,便谁也估摸不定。
吴用吃了半碗汤,终是说道:“哥哥,你杀八皇子一事莫管如何,手段还是鲁莽了些,眼看老宗正要给那厮定了罪,带回此处。那时再慢慢炮烙他,岂不更好?”
这事刚才太子也说过。
贾琏此刻是止不住的摇头,道:“一来,当时怒气上涌,确实难以忍住。二来,若是那时放过八皇子,朝廷之后只一杯鹤顶红赐下,搞劳什子‘隐诛’,又或者皇帝干脆爱惜儿子不杀,只贬为庶民。到了那时,俺这口气,岂不是愈发的不顺?倒不如当时痛快一番了。”
“还有,我也不是什么愚钝之人,岂会因为此事,就叫贾家老小被枷了,到时候连个探监送饭的都无。”
贾琏嘴角浮起淡笑,复对吴用道:“我犯下事时,自有把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