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人都不是痴傻的,眼见这凶人离了门口发作贾芹,还能动弹的几人当即念叨保命要紧,只管闯出房门往四下里奔逃。
外头。
先前在钟塔下打坐的道士一阵心绪不宁后,只好捧着拂尘起身过来,想瞧一瞧状况。
刚到后堂,便见着一伙人哭天抢地的涌出来,都不敢照面,只抱头鼠窜走了。
再一眼,贾琏从后头追出,面色气得胀红,踩在栏杆上飞身出来,好似老虎下山般接连扑倒众人。
不过片刻间,竟是未曾放跑一个。
这般腥风血雨下,眼见贾琏最后朝自个来了,这道士也是不禁退后半步,拂尘一扫,先念了句度人无量天尊圣号,再道:“尊驾想必就是倾城伯琏二爷,贫道稽首了。”
贾琏上下打量这道人几眼,估摸这气度不像是同流合污之辈,才是别了马鞭来拱手。
“道长有礼,不知怎么认得俺?”
“常有听闻琏二爷惯行非常之事,故有所猜测。”
贾琏与这道士说了几句,便扭身去将那没有被打的铁槛寺监寺寻来,让他将倒地的人都搬齐了,拉到正殿前来审。
铁槛寺监寺自然认得贾琏,哪里敢不照办,好不容易寻来些没被逮到的僧人过来,将贾芹等十余人搬动。
正殿前那白玉似的地璧上。
贾琏得了张椅子大刀阔斧的坐着,目光审视过来,让还在那直叫唤的贾芹息了声。
“老太太三番五次说不许府里的人赌钱、吃酒吃醉,芹哥儿你专门跑到家庙里来做这事,这个怎么说?”
贾芹暗呼打都打了,还要来怎么说?
一时想不过来,贾芹只好先求饶了,忍痛磕头道:“琏二叔教训的是极!还饶了侄儿一遭,以后千错万错,都不敢再犯这事!”
贾琏打也打了,心中确实是畅快了不少。
但是方才偷听的些许话语,他却不能轻易放过眼前这些人。
“本来你贾芹是什么人,能叫俺大动干戈的来审?只管打折了你的腿脚,再让东府的人来领就是了。”
贾芹听闻,头垂的越低。
贾琏一甩马鞭,怒道:“却叫方才你们说什么水月庵里好馒头,馒头庵里好白嫩馒头的话,是谁说的!这般腌臜荒唐的事,今个就拉你们去和那净虚老姑子对峙!”
那铁槛寺监寺这时上前来,到贾琏耳旁解释道:“琏二爷您不知,因水月庵里做的馒头味好,所以那处才俗谓之‘馒头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