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保持着一个半躺的姿势, 弯刀一直静静搁在膝上, 就在此时她猛然睁开眼睛, 弯刀如如闪电般迅疾向前挥出。
刀锋上多了一丝殷红血迹, 如胭脂般悦目。
“唔!”姜知泽急忙后退,捂住肩膀, 指缝下渗出血迹。
温摩带着一丝欣赏的眼神看着他的伤痕。
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左手受制,她的刀只能挥到这么远。如果能再往前一寸, 那道伤痕就不会是在肩膀上,而是在脖子上。
而且,太浅了,为什么不能深一点呢?深到让他痛苦,让他哀嚎,那该多好。
只是还来不及遗憾,身下的地面忽然微微一颤,凭着上一世的印象,她疾忙翻身避开。
地面裂出一道口子,里面弹出一张缚网,若是她避得再慢上那么一点点,此时已经成了网中的鱼。
也就是说方才姜知泽并不是要碰她,而是要触动这边的机关。
姜知泽的眼神也充满了遗憾:“有意思……好像我这里有什么,你都知道似的。”他捂着伤口,靠在墙壁上,“不如来交换吧,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间密室的,我告诉你我是怎么回来的。”
温摩冷冷地:“你先说。”
“好。”姜知泽的笑容称得上文雅,“我是躺在一个大箱子里,身上盖了一堆海鲜,让人抬进来的。”
温摩立即问:“海鲜是给谁的?”
姜知泽微微一笑:“轮到你了。”
“别人告诉我的。”
“谁?”姜知泽问。
温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好好好,我说。”姜知泽看上去好像有几分无奈,“那海鲜是……”嘴里说着这几个字,手隐在袖中,在机关上微微一按。
温摩正盯着他的嘴凝神细听,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袖中的动作,待得听到破空之声才觉出不对,她为闪避方才的缚网靠近了铁刑架,已经避无可避,时间也不容她多想,矮着身子转身挥刀就斩。
“呛啷”一声响,刀锋碰到了一截钱索,但它太粗,来势太重,一股巨大的力道从刀面传至刀柄,从刀柄传至虎口,虎口刺痛,弯刀几乎要脱手而出,温摩嘶吼一声,强忍住了这痛楚,死死握着手里的刀。
但她闪不开铁索,它像一条漆黑冰冰冷的巨蛇,缠在她的腰间,将她与那具铁支架紧紧捆在了一起。
铁索沉重,这一捆之下,勒住脏腑,一口甜腥直冲喉咙,温摩咬牙死死压住了它。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腾出了右手,只有她手里还有刀,就还有希望。
“不管是谁告诉你的,那人显然没有自己动过这些机关,对不对?”
姜知泽好整以暇,轻笑出声,“我先用缚网逼你闪向这边,再用铁索时,你便没有了退路,逃无可逃。帮我做这些机关的人可是个了不起的人才,杀他的时候我真的很不忍心呢。就算是为了他,我也要好好招待你才行啊,温摩。”
他的视线往落在她握刀的手上,眸子微微发亮:“啧啧,好可怜,都流血了,一定很疼吧?为什么还要握着它?扔了它吧,它没用了,帮不了你了,你的脏腑已经受了内伤,撑不了多久了。”
铁索冰冷,铁架更冷,无边的寒意直透进她的心里,她似乎又一次成了上一世那个任他宰割的温摩。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