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泪。

“闭嘴闭嘴夜翼、罗宾鸟，神奇小子，哈哈。”好委屈、好绝望、好无助的声音。“你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是不是你以为这就是我想要的”

“你以为我还是曾经的那个蠢小孩儿，只要你、你们招一招手，我就会回到家人身旁”

“笑死人了，笑死人了，格雷森。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夜翼的脸被憋得通红。杰森差一点，一点点儿就直接捏碎了他的喉骨，结束了他的生命。

阿卡姆骑士退开了。他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张狂的冷笑，他提起嘴角，将脸上那大大的j变得异常显眼刺目。

“别假装你很关心我了，别逗了，格雷森。你甚至都不认识我。”

迪克咳了起来。血味儿更多的血味儿，冲了上来。他差点儿就失去了意识，差点儿就

差点就死了。

但即使这样，夜翼也还是不肯放弃。一代罗宾抬起脑袋，他瞪视着眼前的孩子，那眼神带着某种说不出的悲哀。这差点儿就激怒了杰森，直到孩子隐约意识到迪克感到悲哀的对象，正是他自己。

夜翼又咳了一声。他捏紧了拳头这气氛很奇妙，他的肢体语言正诉说着他很悲伤。

克里斯觉得他要赢了。克里斯为这发展捏了一把冷汗。

好在哈哈好在这两人都是被布鲁斯韦恩养的的。他家的传统一贯如此，一贯如此的愚蠢而扭曲。

夜翼感到后悔。他后悔自己曾因一些可笑的，愚蠢的理由漠视眼前的男孩儿；他后悔自己未曾真心把对方当作兄弟替代品。是啊，他何尝没有把对方当作自己替代品而暗含埋怨的时间段呢

而现在他必须为过去自己那愚蠢的行为买单负责，哪怕曾经的他也没有恶意，哪怕曾经的他只是不够成熟。

但错就是错了。不是所有错误都能得到补偿。在成年人的世界里，不是所有误会都能被解开。

他要是愿意说两句软话就好了。

克里斯幸灾乐祸的想着。

他要是愿意安慰杰森两句，说上一句我错了，弟弟，就好了。

克里斯简直想为他们鼓掌。

“你是对的。”夜翼小声说着。“你是对的，孩子。我根本就不了解你。”

又是一盆凉水。

啊，好在紧接着他还知道解释。

“我我们之间的确未能建立任何亲密感情。”

迪克一阵眼花，他恍惚间又见到了那个在他梦中、在他危机时出现

过的孩子身影。那曾被他视为救赎，引领着他走出迷雾的先知，那个小小的幽灵。

“但这并不是说，我就真的对你一无所知，我就真的不在乎你。杰森，不是的。”

“我关心你。”

克里斯又想鼓掌了。不为别的

哇，你这也太好哄了吧杰森

杰森崩溃了。

如果他当真有自己以为的那样疯就好了，如果他当真碎的厉害，当真陷入狂乱无法自拔就好了。如果他没有这么坚强，就好了。

他崩溃了。他不想流泪，不想如此狼狈的杵在夜翼面前。他应当更凶狠也更狂躁。他本能伤夜翼伤的更深一点儿，他甚至应该在对方脸上刻下那个字母039j039，这回不是joker，而是jayn。

但他做不到。

a“关心a“他低哑的重复那个单词。a“关心你都不会为自己的虚伪而作呕吗格雷森a“

a“关心我你觉得自己关心我哦是不是只要你如此声称，你那亲爱的假爸爸就能多给你两颗糖果做得好，迪克，做得好。这就是你想要的吗a“

孩子怒吼着，这简直是在咆哮。

a“你关心我关心如果这样强调就能满足你那可悲的虚荣心，就能让你感觉自己是个英雄，因此而好受一点儿a“

a“那你依旧可以这样声称。你039关心039我。你知道我的中间名是什么吗你真的知道我吗a“

克里斯差点就没忍住，他实在很想笑着为孩子鼓掌杰森没有中间名。这条世界线中他的父母全是渣滓，甚至不愿费心给这039没用039的孩子取个正式些的法律名。

这问题就是个陷阱但可悲之处来了，显然，迪克并不确定这个。他的蓝眼睛里薄薄一层的茫然与无措。他感到悲伤，当然了。他很后悔并因此产生了自责。他想打断杰森，说点儿什么。

杰森没给他道歉的机会。事实上，孩子根本就不需要道歉。他毫不犹豫的扭开了头，沙哑地大笑了一声

a“知道这儿是哪儿吗格雷森a“

a“这是阿卡姆，你、蝙蝠你们都很熟悉的那个阿卡姆。见到那把椅子了么我曾坐在那上面，而小丑朝我射了一枪。a“

有什么腥甜的东西涌上迪克的喉咙。他感到遗憾，对于杰森的遭遇，他感到痛心。

但当他开口时，却还是忍不住想挽回对方

a“我们以为你被杀了。a“这可不是什么托词。迪克也曾见过那卷录像。a“我、b，神谕我们都看过那卷录像，小丑杀了你，我们被骗a“

杰森笑了，他撕心裂肺的笑了起来，声音大到仿佛下秒喉咙就会被笑声撕裂

a“没错我死了。a“

a“只要这么想，你们就能心安理得的忘记我，不是吗我只是个累赘，是个失败者，是个拖累不是吗不是吗a“

他又想掐夜翼的脖子了，但他忍住了。

忍的很艰难。

a“那个该死的疯子他朝我射出那枚子弹之前，就给我看了那些照片啊哈，我终于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了，格雷森，我终于明白了你的感受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