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

白栀子 狐狸不归 1982 字 6个月前

直到突兀惊醒。

阮白费力地抬起眼,浑身都是软绵绵的。这似乎是个不大的小房间,房门紧闭,没有开灯,只有黄昏的光透过半合的百叶窗照进来,有些许的光亮。

这是哪里?

阮白的思绪有片刻的茫然,低下头,发现自己躺在盛满水的浴缸里,左手割开一条很深的口子,涌出的血将浴缸里的水染成鲜红色,而他已经没有痛、或是其它的感觉了。

一小缕光落在那道伤口上,几乎都能见到那血肉之下的森森白骨了。

阮白活到这么大,一怕死,二怕痛,三怕人生不如意。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也来不及想了。只是勉强支起身体,从浴缸里爬起来,撑着墙,一步一步挪到客厅,找到茶几上的手机,

拨通120后,阮白只来得及说了句救命,手机便从掌心滑落,磕到地板上,很响的一声。电话另一头问他在哪,发生了什么事,他却已经晕过去了。

但即使没晕过去,阮白也不知道这是哪,自己怎么忽然被自杀了。

他什么也不知道。

幸好割腕自杀的效率很低,而警察的效率又极高,通过手机号码迅速定位阮白的住处,破门而入,把阮白抬进医院,从垂死边缘救回来了。

待在医院的第三天,阮白终于确定自己是穿书了,对,就是那本《白栀子》,他没有穿成和自己同名同姓的炮灰小少爷,而是穿成了他的远房侄子阮也。

此时已经是阮白死后的第十年了。但男女主并没有终成眷属,所以故事线还未结束。

至于阮也……阮也今年十八岁,刚成年不久,在高考结束后的第十一天以一种决绝的态度自杀,据主治医生说,很少会有割腕的患者割到那么深,再迟一点送来真的会死。

阮白在医院里待了大半个月,期间阮也的亲生母亲周玲玲只来过两次,一次是他抢救回来脱离危险后的第四天,另一次是高考报名结束后。

在和周玲玲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阮白有过片刻的紧张,毕竟是这具身体的母亲,他怕谎言被戳穿,又觉得占了别人的身体确实太不道德,甚至连被发现后怎么道歉且联系道士和尚探讨穿书及反穿回去的可能性都想好了。结果周玲玲来了后只说了一句话:“阮也,如果你真的想死可不可以死的远点,死到别人不知道的地方,我真的不想背克死孩子的名声,太晦气了。”

听起来好像真的很希望阮也投海自尽,叫人找不到尸体才好。

嗯,不用担心露馅了。阮白心想。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阮白借助手机和网络,了解了一些阮也的家庭情况了。

阮也的父亲是阮家的旁支,不算大富大贵,但与一般人相比,生活条件算得上十分优渥了。周玲玲是阮也父亲的高中同学,结婚后生下了阮也,但是这样美满的日子没过几年,两人纷纷出轨,阮也父亲找了个洗头小妹,周玲玲攀上高枝,终于在阮也八岁时嫁入豪门,夫妻二人索性一拍两散,阮也就成了累赘。

本来阮也也轮不上周玲玲管,没料到阮也十岁时父亲由于工作上的口角被人捅死,也没有别的长辈,阮家就把阮也交给了周玲玲。

周玲玲说是抚养小孩,实则给了生活费后就把阮也丢在寄宿学校里,半年也难得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