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夫子肯回别院,这气就算是没全消,也没剩多少了。
她一定有法子哄得他开心。
她回到这辆马车就宛如回了家,熟门熟路地打开车壁边的小柜子,手伸进去摸东西。
结果一摸一个空:“酒呢?”
姜安城靠着车壁而坐,声音平静:“没有酒了。”
“你喝完了?桑伯也真是的,酒没了也不知道补货。”花仔一面说着,一面又打开另一只小柜,这次是摸点心。
“点心也没有了。”姜安城道。
花仔已经摸到里头是空空如也了,心说这也正常,姜安城虽然偶尔会喝点酒,点心却是很少吃,她既不在,他当然也不会预备。
“明天让桑伯准备些,啊夫子,我有钱了,北狄王庭的宝贝我分了不少,明天就让桑伯帮我去订香合坊的点心,我要装满这只柜子……”
她絮絮叨叨,咕咕哝哝,让姜安城想起了那段他们两人形影不离的时光,心中有一丝冰凉的痛楚。
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时光,有时候哪怕只是听她跟车夫聊天,也觉得风正轻、天正蓝、人世正好。
可惜,可惜。
“再也不会有了。”姜安城慢慢地道,“没有酒,没有点心,所有你的痕迹,你的影子,都不会有了。”
花仔愣愣地抬头,夜明珠的光芒下,他脸上的轮廓清冷至极,一对眸子暗沉沉地,没有一丝光。
她缓缓地伸出手去,想碰一碰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