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花仔看了看姜安城,再看了看玉娘子,“你是说,你在这儿听了这么多年的琴,今天终于要和这位美人儿姐姐把生米做成熟饭了?”
她的头半歪,眼睛睁得圆圆的,眸子在灯下光洁异常,身上又穿回了自己习惯的圆领袍,头上依旧是随随便便束起来的马尾,浑身上下没有半丝精雅细致。
明明和这小楼里的绮丽华美格格不入,姜安城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所在的地方便纳入了她的领地,这小楼每一寸地方都臣服于她,包括他的心。
他无视于心脏不可思议的柔软,淡淡道:“不可以么?”
花仔“嘶”地吸了一口冷气,“夫子,口是心非很好玩么?”
姜安城面无表情:“花将军此言何意?”
花仔转头向玉娘子道:“姐姐,去拿碗,别逼我拆楼。”
姜安城拉住了玉娘子,正要说话,玉娘子却忽然起身了。
姜安城微微一怔。
玉娘子俯下身,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大人,人永远骗不了自己,别和自己作对了。”
——你坐在这里听了半天琴,眉眼都没有动一下,全程面无表情。可是,花仔刚进门的那一刻,你的眼睛里好像突然有了光,那让你的脸英俊到不可思议。
玉娘子离开了,送碗回来的是玉娘子的侍女。
花仔一面斟酒,一面问:“怎么?美人儿姐姐不来陪你演戏了?”
姜安城不答,不知是前面喝得有点多,还是因为她的话,他的心绪有点浮躁,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花仔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样喝才带劲嘛!”
姜安城也不用她让,喝完一碗,又给自己倒上一碗,照旧仰头一口闷。
花仔不由多看了两眼。这是北疆独有的烧刀子,没喝过的人多少会被辣着,姜安城喝得这么波澜不惊,倒叫她有点意外:“夫子,你酒量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