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伯连忙擦了擦泪,带路。
原先焚毁的那片废墟之前被花仔清理干净了,只是还没有等她重建,便被姜安城制止,从那以后别院少了一片废墟,多了一块空地。
桑伯一直小心翼翼打理着这片空地,时时命人除去杂草,甚至连两只宝贝仙鹤也不常在这一片折腾——在桑伯的心里,这间厢房的重建那是早晚的事,差别顶多就看是花仔来重建还是主子来重建。
可是……今夜他才知道自己错了。
月光泛白,照着这片空地。
空地上停着一具棺木,通体纯金,遍镶宝石,那是某年某月某月,姜安城醉中让桑伯去订制的。
桑伯跑遍了京城所有的棺材铺,没有一家接得起这样的生意,后来才发现自己找错了方向,这事得去银楼。
黄金棺材,与其说是棺材,不如说是一件巨大的首饰。
棺材打好之后,因为太过庞大,一直停在后院库房里,倒是因此在房屋被焚之时逃过一劫。
姜安城跪在棺材前烧纸钱。
人们事死如事生,纸钱做成一只只金锭与银锭,看上去几可乱真。
他的动作很慢,一锭一锭的纸钱慢慢放进火盆,眼神木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跪在这里的只是一具躯壳,神魂已经被抽离。
月光清寒,笼罩在他身上,像是给他周身裹了一层寒冰。
“阿城。”
姜原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