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玫扬起的手,离江衍平的脸仅有几厘米,却迟迟没打上去。
“事不过三。”她说,“你离开我家,马上走!”
江衍平没有躲闪。
他反而迎向苏玫的手:“戒指手寸没定下来,我是不会走的。”
今天,换苏玫说出那个情绪失控的字眼了。
“滚,你滚得越远越好!”
“孩子?”苏志学推门进家,恰好目睹这一幕,“江总,外面女人那么多,你为什么总来招惹我们家小玫?”
苏玫望着父亲,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爸……”
“孩子,放心,老爸不会让你平白无故受委屈!”
在苏志学手里的扫帚没落下之前,江衍平落荒而逃。
急速的奔跑使他头脑清醒——有生之年,他宁可被动机不纯的女人惦记,也不要再靠近苏玫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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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分,苏玫怏怏不乐,筷子握在手心,却停在半空一动不动。
“你最爱吃的盐水鸭,尝一口吧,好吗?”王荔英推推盘子,“我小火慢炖的,吃了不会上火。”
苏玫摇头:“妈妈,我没胃口。”
苏志学也胃口不佳。
女儿楚楚可怜的模样,萦绕于他的脑海,久久不散。
“孩子,我们辞职,不伺候他们姓江的了!”
“听你爸爸的话。”王荔英帮腔道,“江老仗义明礼,怎么会养出江衍平这么个混账孩子……”
“妈妈,”苏玫截断话题,“别提他。”
“好,我不提。”
王荔英及时转入沉默。
苏志学这边却不得消停。他气势汹汹地卷起袖管,离开餐桌寻找趁手的工具。
“欺负我女儿,我不能叫他好过!”
苏家人彪悍的基因,是烙在骨子里的。
据说当年跟随闯王进燕都的起义军将领,就是苏家的祖先,性格强势,敢拼敢打,一脉相承。
王荔英连忙夺下丈夫手中的扳手:“武力解决不了问题,明天我们找他本人谈判。”
“老婆,你不该拦着我。”苏志学愁容满面,“小玫都说了,江衍平那人软硬不吃。我要给他点颜色瞧瞧,要不然他会一直看扁我们家……”
“苏工、王工,你们在家吗?”
江明修的询问声远远飘了过来。
“江老?!”
王荔英唬得一惊,刚要起身应门,苏玫拉住了她的手腕。
“妈妈,我回卧室躲一躲。”苏玫小声央求,“江爷爷如果问起,您就说我出门跑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