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强势,却是连走马承受夏遂良都没想到的,连忙上报宫里面老太后,妄他聪明一世,却忘记了江湖和官场最紧要的一点诀窍,谁拳头大,谁枪杆子硬,谁说话便硬气。眼下八贤王这边紧紧保着保罗,连御史台都不说话了,大宋朝的吏治又不比以后,说不让谁当官便可以不让谁当官的,老太后想动手也没个由头啊!而庞太师因为西夏虎视眈眈眼看要有大战,忙得焦头烂额,哪里还顾得上,何况这时候也不能得罪主战派八贤王一方,顿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夏遂良从东京回转,龙云凤挑战淮阳帮老祖宗,大胜,淮阳帮乖乖退回承州老家,你不退?耽误河道,耽误朝廷采办大内用度,那是造反的大罪。铁掌帮眼看如此,也萌生退意了。何必呢!以前那是要跟淮阳帮抢,江湖纷争,可眼下却是要跟朝廷抢,杀头造反的大罪啊!小蓬莱相助也没用,你夏遂良的老子是陕西经略又不是江南经略,顿时树倒猢狲散,退回荆湖南路潭州老家去了,把堂堂金灯剑客夏遂良气得吐血。
这时候保罗爷以前下的功夫便体现出来了,柳玉蝉和柳月娥回老家好言相劝退隐的父亲,隐隐说了朝廷的用意,老爷子长叹一口气,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顿时宣布淮阳帮解散,少帮主柳天风妄自雄心勃勃,只能被禁足在家,而大多数以前的淮阳帮高手则被柳氏两姐妹带走。
从此,扬州府没了淮阳帮,多了鹰爪门、盐帮,和那老实听话的漕帮同时分摊了河道,俱都被扬州府紧紧攥在了手上,欢喜得知府韩琦睡觉都能笑醒,这天大的好事,给他和扬州府一干才子官员譬如大宋小宋等几位的吏部考核上浓重抹下了一笔,也为日后他们仕途得意打下了最佳的基础。
听到这儿,保罗爷大笑,“这好处可都被琦公得了去了。不过,琦公这人不错,和我也相得,小宋和王圭和我关系也都不错,这个结局好,好啊!八王爷当真老谋深算得很,我估摸着老太后在宫里面一定气得吐血罢!这老太太眼光不济事得很,还以为是自己垂帘听政那会子群臣都听她的话呢!在东京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出了京……嘿嘿!”
他一边笑一边看似随意在后面解开杨排凤的缠胸,杨排凤背脊轻轻一抖,侧着脸蛋也看不出什么脸色,只是能瞧见耳根处分明有些红晕。
“这些事……也算不得顶新鲜的事,都有一阵子了,十数日前东京当真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如风一般传颂着,连我在边疆都听说了。”床上侧卧着的杨排凤伸手往上拉了拉单薄的被角,“兵部侍郎庞昱和水修眉水姑娘成婚,同一天,呼延家满门被从大理寺狱开释了。”
保罗是个聪明人,闻弦歌而知雅意,顿时便明白了,美人痣那是个一根脑筋的傻姑娘,便有些叹气,“呼延老将军死得冤枉,敬山侯呼延丕显什么时候叛变投敌了?真真狗屁不通,我刚来西夏原本还想搭救敬山侯来着,可惜……敬山侯已经被李元昊下旨斩首了,虽然说将军难免阵前亡,可的确是冤枉了些,死了还被诬陷叛变投敌,这次回去我一定找官家好好说说,想法恢复他呼延家的名声。”
杨排凤突然转过头来,“陈保罗,谢谢你。”保罗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我也是吃朝廷俸禄的,应当的,你还是转过头去罢!不然我看着你可没法专心了。”
顿时脸上一红,她急急转头,低声继续说道,这时候便感觉到自己的缠胸已经全部被解开,心中一颤,“那……那庞昱和水姑娘成婚当天,南海神尼亲自到贺,还轻描淡写说听说东京金翅鸟武功超群,想找机会瞧一瞧……”
“shit,这老尼姑什么意思?她天下第二的武功说我武功超群做什么?难不成要跟我比武?”保罗大骂,在他心中教出水修眉这等傻姑娘的老尼姑脑筋一定也是个不灵光的,说不准就是吃了什么人挑唆。
“……喜宴第二天,出了一件凶案,太师府上有个婢女死了,婢女的父母告上了开封府……”
这事情说起来便有趣了,口耳相传的有些脱离真相,连杨排凤也说不大清楚,真实事情是如此。
庞太师府上有个婢女是东京本地人氏,她父母原本是想太师府大摆宴席,想去沾些油水,结果太师府上说那婢女当夜死了,是走水的时候被烧死的,给了十贯钱打发,连尸首也不给见,结果老两口嫌钱少,告到开封府去了。
包拯那是什么人,六亲不认的铁面,要不然为何分明白脸的大宋四美男之一被称为包黑子呢!当下便不管庞府新婚大喜事,带着展昭和一干衙役冲到太师府索要尸体,结果庞太师不在家,太师府大管家死活不给,包黑子一声令下,御猫儿带着八大衙役便直冲太师府,南侠谁拦得住?没一忽儿便找着了那婢女尸体,一看,敢情不是被烧死的,顿时先端了官威呵斥那大管家一顿,接着大摇大摆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