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太子然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这只“蝴蝶”煽动的翅膀,廉颇确实还要一直处于显而不贵的尴尬位置上。直到长平之战赵国大败,燕国趁势入侵,廉颇凭借着大破六十万燕军的不世之功,这才勉强封君。

与此同时,有着赵国王族远房血统的赵奢却凭借着阏与一战即被封为马服君,韩国上党太守冯亭和秦国降将郑安世在投赵分别获得华阳君、武阳君的封号。赵国贵族歧视平民出身的大臣可见一斑。

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就在太子然跟着韩王回到新郑的时候,一个来自千里之外的使者也带回了范睢的消息。

“什么?有范睢的消息了?快把使者带进来。”太子然一听说外面有使者求见,当即命令中庶子将使者带了进来。

“快!告诉我!先生怎么样了?”一见到范睢的使者,太子然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太子殿下请放心,张先生一切安好。这是张先生给太子殿下的信。”使者从贴身怀里掏出书信,双手呈上。(注:这个时候范睢在韩国是化名为张禄的)

太子然迫不及待地展开竹简,在竹简里范睢将自己兵败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太子然,并表示如今义渠举国之兵只有三万,其余三十万皆是老弱妇孺,不堪一战。

为了躲避秦国随时到来的打击,范睢已经说服义渠王北迁出长城。那里现在居住着被赵国西逐的林胡、楼烦部落,隶属于匈奴右贤王麾下。凭借着血缘关系,义渠应该可以并入匈奴,成为其中的一个部落。

在书信里,范睢还建议太子然,韩国可以继续扶持义渠,壮其声势,保持良好的友谊。待韩国往北扩土开疆之时,说不定会有奇效。安顿好义渠后,范睢会绕道赵国返回新郑云云。

看完书信还不过瘾,太子然又再次仔细地琢磨了一会,这才抬起头关切地问道:“张先生身边的侍卫如今还有多少?”

范睢的书信里并没有告诉自己其他的近况,只是提到义渠兵败后是如何祸水西引,挑拨秦国和月氏的不和,从而甩脱追兵。但太子然清楚这其中的凶险之处,稍有不慎就是玩火自焚。自己当初交给范睢的侍卫在救下义渠洪后已经所剩不多,虽然后来自己又给范睢补充了一些,但经历此番大败之后,想必侍卫应该没有多少。

“回禀太子,算上卑职,张先生侍卫仅余十人。”

“太少了啊!”太子然叹了口气,又在心里算了算,说道:“人太多了也不好偷偷越境,这样子,我再安排一百人,由你带着前去护卫张先生。无论如何,你们都要护送张先生平平安安回来,知道吗?”

“喏!”使者应声答应。

“忠伯。”太子然朝着身边的管家说道。

“老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