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这个身子板非常硬朗的老头走到了门口、信箱处,他有礼貌地问:“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穿着黄色的五条袈裟的男人额头上有一道非常明显的缝合线,也不知道他过去受了怎样的伤,竟然会在这里逢线。那线看起来很陈旧,难道医生不会提醒他拆吗?

男人笑着说:“我来找飞鸟。今天是春假,我记得他放假了。”

虎杖倭助的眼神自然不善,他听见身后的声响,转头一看便发现了站在二楼窗口的飞鸟。面对这个模样和打扮都流里流气的男人,倭助不由地担心起自己的孙子是否被眼前这个社会人物跟踪逼迫了。

“哈哈,他跟着弟弟去打比赛了。”倭助睁眼说瞎话。飞鸟的身影还停留在窗口,尚未离开。

虎杖倭助依然看着那条缝合线,他突然回溯了过去的记忆。在那无法被轻易提起的记忆之中,有那么无比刺眼的几幕。

香织的额头上……是不是也有这个来着?

倭助开始气恼于自己的坏记性,但本不用如此,他是真的老了,记忆会退化也是无法改变的事情。

神宫司飞鸟看着倭助十分强硬地让羂索离开,他的视线与对方遥遥地相望一秒,然后就各自错开。

……

他本来就是个耳根子很软的人。一旦他人的请求变为“强求”,飞鸟就会下意识地去答应对方。

这么多年来,给他感觉最舒服的人就是缘一,战国时代的天才剑士继国缘一。对方像是被自己的哥哥分走了“感情”一样,像一株植物般空灵且安静。

飞鸟曾想,肯定是这样的。在咒术范畴上,双子被认定为同一个人。像禅院家的那对姐妹就是那样的例子,“单绒单羊”、共用一个胎盘的双子。

飞鸟认为,也许缘一和他的哥哥严胜也是这样的双子。缘一从严胜那里夺走了过多的天分,而严胜则拿走了缘一全部的感情。

只是,想再多又有什么用呢?斯人已去……啊,此情长存。

晚上的时候,拉着帘子的窗户外面传来了“叩叩”的敲打声。飞鸟拉开窗帘,发现一只红眼睛的乌鸦歪着头站在他房间的窗台上,对方扑棱着翅膀往下滑行,于是飞鸟便看见了似乎一直在原地等待的羂索。

“早点睡觉。”爷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飞鸟“嗯”了一声,锁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

他没有再理会对方,直接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他倒是接到了一个了不得的电话。这个电话的了不起在于,他是校医“鲤川无惨”打来的。

他那位转世成人的兄长问他悠仁在不在家里。

悠仁和同学出门去了,自然不在家。

得到了这个答案的校医,发出了一声烦躁的“啧”。

“有人叫我把电影票给他,我忘记了。”

明明是他忘记了这回事情,可是飞鸟听不到什么懊悔抱歉,只有满满的理直气壮。不过,无惨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这样的状态还会被家里人夸赞是“脾气不错”来着。

于是飞鸟就发短讯给悠仁,对方可能是在休息,很快就回复了。

【噢噢那个是我抽到的电影票呢,小原帮我兑换了来着。】

【飞鸟哥有空吗?有空的话就去看电影吧???】

飞鸟记得自己上一次看电影,好像是雪藏约他去看的。看完之后他们吃了招牌拉面,还去猫咖里看了猫咪。第二天,他们就分手了。

飞鸟还记得佐佐木雪藏当时感觉很难为情地对他说了那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