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傅允回来了么?”游楚忽然记起来以前严象与傅允走得很近,联想起傅允心高气傲的样子,他便忍不住打听道:“听说这次他家里直接让他去少府做了实习掾吏,照我看,他若考得好一点,能直接到中台做尚书郎吧?”
傅允的父亲是右扶风傅睿,兄长傅巽又是皇帝超擢的吏部尚书,执掌选举考课,北地傅氏因为皇帝看重英烈傅燮的缘故,在朝中颇有分量。包括游楚在内的很多人都相信以傅允的背景,不论策试的结果如何,都会有一个好前程在等着他。
“傅公年老多病,听说若不是这两年关中多事、不愿被人说见难而退,彼早就乞骸骨了。”严象也是关中豪强出身,与关西许多世族有过往来,知道的消息自然比游楚、贾逵这些道听途说的要详尽:“如今四海安静,傅公自然不愿在右扶风任上久居,好像是前几日便上书请辞了。”
“傅公之子身居吏部,考选官吏,傅公为一地郡守,每年却要为吏部考校。所谓子不议父过,而吏部考课地方,又不能不议,傅公父子夹在这当中,的确是个难题。”张既听后说道:“傅公一退,傅尚书吏部便能秉公而行,做起事来也会愈加从容。”
“不仅如此,右扶风大族众多,为此官者,无不要殚竭心力。何况日后俗事繁多,难免会力有不逮,而如今荣退,正是时候。”严象说道。
“如此老臣,国家应该有所优待才是。”贾逵添了一句,疑惑问道:“难道没有温诏挽留,改拜朝臣?我听说九卿之中,廷尉、少府,可是一直空着。”
贾逵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傅睿这样的老臣一退,能给他的最大优待便是恩遇子孙,例如这一次傅允的策试……但他之所以这样问,主要还是想打听朝堂人事的动向,借此从严象口中引出最关于近一桩纷争的讨论。
严象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却听一旁的游楚插嘴道:“再优待,也不会优待到傅允身上去。”
众人微微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游楚此时难得正经的说道:“这是第一次太学策试,是要给后面立榜样的,若是现在就开幸进之门,恐怕与天子的初衷不合。”见众人沉吟不语,游楚又说道:“君不见,为了这次策试的题目,从上个月开始蔡公、杨公等人便住在了宫内石渠阁,每日供应饭食,不准见外人、不准外出,由南北军轮流值守看管,外间都说是‘软禁’。”
“这我知道。”见游楚主动将话题转移到策试上,严象很自然的接口说道:“有不少人为此上书鸣不平,说天子将彼等诸公视同罪犯,太过轻慢失礼,但天子却对此置之不问。”
“也是担心内外交通,坏了策试。如此可见,国家对策试视之甚重、顶着不少压力,自然也不会对傅允有何优待,这对寒士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张既似若无意的看了贾逵一眼,又对着游楚说道:“你既然知道这里的关隘,哪里还能只想着考一个‘中第’?”
游楚讪笑着拍了拍手上的核桃碎末,说道:“这不是随口玩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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