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就坐吧,反正也就一堂课,站一站也就过去了。
但,也有部分心高气傲的学员咽不下这口气。
你们特么一个个化外蛮夷,凭什么敢抢老子的地盘?谁给你们的勇气?
这其中,又以张澜为首的一群二世祖最不服气,当即就上前理论,要求对方让出位置。
想想也是,张澜身为恵王的表弟,连太子王安都不放在眼里,又岂会在乎几个东夷人?
只是这群东夷人也不是善茬,根本不把他们当回事,于是,双方很快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本来,出于带队的立场,以及对客人的尊敬,杨羡应该出面平息此事。
但,这群东夷人的做法太嚣张了,已经有种喧宾夺主的意味,这让杨羡很不喜,也就断了调解的心思。
这其中当然还有另一层意思。
身为大炎弘文馆学子,在自己地盘上被一群东夷人抢了座位,还不敢抢回去,一旦传出去,叫老百姓怎么想?
我堂堂大国子民,难道还不如一群东夷人?
真特么丢脸!
事关国体颜面,这是绝不能丢的,从这一点上,杨羡倒是有几分赞同张澜等人的做法。
我的座位,凭什么要让给你?
只是,他不想搭理,不代表别人就会善罢甘休。
很快,东夷国代表团的负责人,一名梳着茶筅髻的中年男子,找上了他和吴道成。
男子名叫花柳德治,一上来就气势汹汹的样子:“杨大人,吴知馆,在下要抗议贵馆学员的粗鲁行为,这不该是待客之道!”
“花柳先生此言差矣……”吴道成至今说起此人的姓名,依旧有种怪异的感觉,略带讥讽地笑道,“难道让弘文馆学子,全体让出座位就是待客之道了?”
“这有什么不可以!”花柳德治理直气壮地反问道,“贵国先贤有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主人让出座位给客人,难道不应该吗?”
吴道成皱了皱眉,有些恼怒:“花柳先生说的,那是善客,若是客人是欺上门来,主人也要乐乎吗?”
花柳德治当即脸色一沉,一副咄咄逼人的口吻:“吴知馆什么意思,是说我们的人在欺负贵馆的学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