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安心中腹诽,放下酒杯就迫不及待对为首的郑家人开口:“不知郑先生可以为宣州军提供多少粮草?”
“这个嘛。”郑家人打了个哈哈,慢条细理地放下酒杯,“那要看侯爷的诚意有多足了,此前我宣州粮铺被封一事……”
他欲言又止,意味深长地看着何长安。
作为世家,他们才不管什么打仗不打仗,打仗更好,能够让他们发财!越是打仗,宣云燕三州粮草价格就越高。
他们平原郑氏投靠了大皇子昌王,而大皇子此前在燕州有不少安排,在燕州,他们当然可以放心发财,可宣州和云州却是个大麻烦。
尤其是宣州有何长安这个硬骨头,仗着军权在握,封了不少将粮食溢价五成以上的粮铺,要知道,这些可是整个宣州豪绅的利益所在!
之前碍于这莽夫有军队也就算了,可现在既然何长安有求于他们……呵呵。
何长安闻言,脸色一沉,捏紧了酒杯。
这些吸血虫子!
“不可能!那些粮铺胡乱涨价,屯粮居奇,用心叵测,解封断然不可能。”何长安断然拒绝,脸色阴沉,“郑先生,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何长安声色俱厉,眼中隐带杀意。
郑先生不动声色地环顾了周围随着何长安的话踏前一步的将士,额上缓缓滴出几滴汗,左右看看,其他豪绅以郑家为首,此时更是无头苍蝇一般,脸上写满了惶恐,
不好,这莽夫莫非要来硬的?
要不……换个条件?
郑先生暗道不好,正踌躇间,营帐门忽然掀起,一个小厮探出头来,焦急地朝里张望。
“干什么!”
何长安一声暴喝,左右卫士就要将那人拿下。
“侯爷稍等!”郑先生看清楚这小厮正是自己贴身的,连忙叫住,拱手解释了一番,将那小厮叫道自己身边来。
何长安本就没有当场翻脸的打算,见被人打断也松了一口气,大手一挥就将人放了进来,那小厮赶紧跑进来,凑到郑先生身边低语,又塞了一张纸条给他。
郑先生听了一惊,再一看纸条,更是惊中带喜,他看了何长安一眼,不动声色地收起纸条,仰天大笑两声,不复之前的小心翼翼,站起身拱手告辞:“也罢,既然侯爷暂时不打算接受我们的条件,那多说无益,在下告辞。”
话音刚落,郑先生便给在场的豪绅使了个眼色,豪绅虽然不明就里,郑氏积威之下,还是纷纷跟着郑先生告辞走出了营帐。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