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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道童齐声应喏,随后刘经主分配诸路人员。

“东凤山张氏祠堂族祭,我亲自去,郑师弟随我前往……”

“井村赵氏族学新立,祭奉先师先圣,马师弟和卢师弟前往,由马师弟主持法坛……”

“乌塘罗员外幼孙夭折,方师弟和赵师弟前往,由方师弟主持法坛……”

调拨停当,刘经主又特意叮嘱了前往井村和乌塘的马、卢、方、赵四人几句,这两路没有教授主持,他略微有些不放心。

当晚,方致和趁夜登门,赵然本来以为他是要和自己商议明天的法事安排,没想到竟是来转圜告假的。

“赵师弟,师兄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师弟帮衬。”

“方师兄尽管讲来,师弟必定尽力就是。”

“师兄我自小便患顽疾,常感头痛莫名,这两日又发作了起来,每晚都睡不妥帖。本想明日抽空下山诊治,却不料又摊上去乌塘这么个差事……”

“那师兄可千万要当心才是,话说身体是,呃,那啥的本钱,切切马虎不得。不若我去向蒋高功和刘经主禀明,明日换一位师兄和我去乌塘便好。”

“这却不妥……嗯,我为此顽疾曾向蒋高功告假多次,实在不好意思再行开口。再者,明日如此繁忙,我若再行告假,就算高功和教授们都准了,却难免引得师兄弟们心中不爽利。师兄我想来想去,便只能求到师弟这里,明日你我一同下山,之后分开行事,我去城中诊治,你去乌塘设坛,不知赵师弟能否帮师兄这个忙?”

赵然一听明白了,这厮哪里是什么头痛,分明是想借机下山逍遥一天。赵然不是高功,也不是教授,管不到那么多,方致和平时对他还算和气,也愿意成人之美,故此便答允了下来:“如此也可,师兄尽管去延医诊治就是,只是师弟我头一次主持法坛,却不知能否担起重任……”

方致和大喜:“担得起,担得起!赵师弟功课极佳,哪里会有担不起之说?再则,就算偶有瑕疵,那罗员外也分不清楚,就算分得清楚,他还能诉到山上来么?”

“却不知这罗员外是个什么根底?”

赵然答允了方致和的请求,方致和自然不遗余力的给他介绍:“罗员外本为贫苦出身,但书却念得不俗,院试、乡试、会试竟然连中,而立之年便已是同进士出身。后来放了安徽某县县丞,算得上是草鸡翻身的典例。只不过他起自草根,没什么过硬的靠山,官做到五十岁了,仅仅只到一府通判便止步。后来他见自己再无升迁之望,便索性告老返乡,回到了乌塘,起了座庄子颐养天年。三日前他幼孙夭折,求告到山上来,要办个斋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