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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是要求将法器快速布设到位,除了快以外,更重要的是精准,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法器的布设稍微偏上分毫,都会直接影响到法阵的运转效果。对于修士而言,这一点不是什么大问题,稍加练习即可,但对于赵然来说,这却是一个大问题,他的身体反应明显滞后于想法,也就是手不应心。要想解决这个问题,说难其实也不难,只要他开了根骨,能够修习道法,自然就能逐渐达到手能应心的地步。

至于现在,朱七姑给出的解决之道就是,传授了赵然一套武林中几乎可以说是俗到大街上的暗器功夫——十二金钱镖。而且朱七姑将之作了大幅度删减,只教导赵然怎么手眼配合,怎么抖腕,怎么甩镖,全是技巧上的东西,至于与之相匹配的内力心法一概略过。一切只求准度,不求威力——修行界还真没有见过用阵盘法器去砸人的。

赵然日以继夜练习了几天后,精准度果然有了极大地提高,六七丈范围内,抖手甩出去的阵盘法器基本都能到位,虽说仍然无法做到完全精准,但从法阵启动后的效果来看,也能发挥出差不多正常情况下的三到五成威力了。

如此,朱七姑又带着赵然继续在大沼泽内游荡,开始“铲除妖魔”。当然,在“铲除妖魔”之前,还是首先找些凶兽毒虫来热热身。于是野猪、豺狼、蛇蟒、毒蜂、毒蛛这些大沼泽内最常见的猎物再次遭到血洗,小部分祭了赵然和朱七姑的脏腑,大部分烤熟后的残肢被抛撒得到处都是,反而引来了更多的猎物。

连续苦练六七日,朱七姑见赵然已能应付自如,于是将难度提了一层,开始让他捕杀妖物,而且严格限定了他布设阵法的范围——不得超过身周三丈之外,再远就容易手忙脚乱产生意外了。

这么苦练阵法,对于没有法力傍身的赵然来说,实在是太过辛苦了一些,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服用丹药恢复精神,否则第二天绝对爬不起来。他珍藏的两枚养心丸早在头两天便消耗干净,索幸这种对于大卓、小卓师叔来说也比较珍贵的丹药,在朱七姑这里简直跟糖豆似的不值钱,赵然吃完一瓶,朱七姑就扔给他下一瓶,好似她那袖子里藏着无穷无尽的药瓶一般。

这些天里,赵然的收获相当大,不仅仅在于布阵的时间愈来愈短、施法的技巧愈来愈娴熟,同时他背上的竹箱子里也顺道攒了不少好物件。包括一只鬼蝎子的躯壳、一条七步金花蛇的尸体、两只野猪精的獠牙等等。

赵然跟着朱七姑在大沼泽的边缘绕了个大圈,逐渐绕到了西北角的若尔盖大雪山下,这里一边是皑皑雪峰,一边是郁郁林谷,身处其间,不觉心情舒畅。

这日清晨,赵然正和一头成了精怪的蛤蟆相斗,他斗法的水准日益增高,不旋踵间便将蛤蟆困在阵中,借用溪水里的鹅卵石将蛤蟆灭杀。用空出来的丹药瓶收取了少许蛤蟆毒囊中的毒液后,赵然返身去见朱七姑。

朱七姑随意指点了赵然斗法时暴露出来的不足之处,忽道:“今日便到这里罢,我带你离开大沼泽。”

赵然正感自己的阵法运用渐入佳境,怎么舍得离开,因问:“姐,你有事请要处理?”

朱七姑道:“不错,适才收到道门发来的剑书传讯,已寻到了正主的踪迹,就在雪山北边,我须得赶过去处理,这也是我来大沼泽的原因。所以必须将你送出去,你且先在大沼泽外等候,待我处理完毕,自会与你会合。”

“我帮不上忙?”

“差得远了,一个照面就得死,我怎么敢带你过去?”

“那,要不我就留在这里?姐你完事后回来找我便是,我还想多练练。”

“此处随未深入大沼泽之内,但仍是危险之极……我不担心凶兽毒虫,也不怕山精野怪伤了你,这一带的妖物都不怎么厉害……我担心你遇到佛门妖僧,或者心怀邪念的散修,到时候怕应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