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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伽立于碎石漫卷的气流之中,双手结印,纹丝不动。坚硬的石子被纷纷弹开,松散的土块则直接撞碎。

赵然心神沉浸于罗盘之上,全力调动周围的石子和土块加入这股气流之中,石子和土块越聚越密,越凝越实,最后竟似黑龙一般围绕着延伽盘了好几个圈,飞速旋转。

延伽迈步向前,一步来到赵然身边,左手继续持印,右手从黑龙般急速盘旋的土石流中探出,径直抓向赵然。

赵然脚踏罡步,随法阵气机而动,眨眼闪过延伽的擒拿,继续操控罗盘攻击。

延伽转身又去抓他,一旁伸出枝竹仗拦住延伽去路。延伽不管不顾,直接撞过竹仗前端暴起的寒芒,错身一步又跨到赵然身前,双手熊抱过去。若是被延伽抱住,赵然估计当场就得筋折骨断。

赵然左右两个方向都被延伽封死,罡步踏不出去,眼看就要被对方抱住,他连忙身子向后一倒,硬挺挺摔倒在地上,悬之又悬地避让过去。这一刻,赵然大呼侥幸,暗道:真心要感谢拓展活动啊!

因为摔倒在杂草灌木之间,他倒是不感觉疼痛,但延伽抬起的大脚在视线中越变越大,猛然向自己踩了过来。赵然一轱辘向右边滚去,那只大脚踩在他刚才躺卧的位置,立刻深陷没踝。

裴中泽在旁边连连出招,都被延伽无视,心中不由又是焦急又是惭愧。他可是正儿八经的修行中人,而且炼精化气刚刚完满,道门修行中已入三阶,是被称为黄冠的修士了,再稳固些时日,便可出门行走,为炼气做准备。这样的身手,却似乎根本不入延伽和尚的眼中,和尚完全不顾他的攻击,却把不是修行中人的赵然当做主要威胁,这却叫他情何以堪?想起之前还对赵然信心满满的大包大揽,不由的脸上发烧。

裴中泽感到面子上实在挂不住,手中竹仗刺击得愈加拼命,竹仗前端爆出的剑芒也更加明亮和深长。只是平日里感觉无物不破的剑芒刺在延伽和尚身上,却如市井儿童手上的焰火般四下消散,好看是好看,分毫没有起到作用!

延伽和尚一边转身去拿赵然,一边笑道:“别白费气力了,我这阿罗汉金身将成,你这点子修为是无用的,我看你最多开了耳识界,一个沙弥而已,待你入了鼻识界,修成比丘僧,或许可以给洒家挠挠痒。”

延伽和尚这么一调侃裴中泽,裴中泽就明白了。他并非莽撞之人,他略一冷静下来,就清楚的看清了眼前的局势。这延伽和尚的专修佛门金身,自己修为差得太远,依靠剑芒是肯定不够看的。

当下,裴中泽毫不犹豫撤回竹仗,神识一探,手中多了一方铜镜。他口中念念有词,身子陡然间缩短三分之一,持镜向着延伽和尚喝了声:“开!”

铜镜上浮出阴阳太极图,图上阴阳双鱼缓缓转动,两只鱼眼中倏然各射出一道光芒,阳鱼光芒如火,阴鱼光芒如冰,各自照射在延伽身上。

被这两仪玄光一照,延伽便感觉有些吃不消了。一道光芒照在身上,如火烤一般炙热,另外一道则令自己身上如触寒冰,冻得钻心般疼痛。他的佛门金身也在极热和极冷中开始有不稳迹象,似乎就要由内而外爆裂开来。

延伽转身一看裴中泽,当即怒道:“好贼子,原来竟是妖道!”身子一震,僧袍迎风而起,化作面金盾,向着裴中泽兜头盖了下去。

裴中泽大惊,驱使铜镜上悬浮的阴阳太极图向上挡去,却哪里挡得住,被金盾狠狠压了下来。太极图上阴阳鱼眼中发出的两仪玄光也从延伽身上撤了回来,照射在金盾上,以图破坏这面僧袍化成的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