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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遂远悠然道:“这一用强,事情可不是就变味了?景大长老感受到了羞辱……嗯……深深的羞辱,你说他堂堂馆阁大长老、景氏之主,连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小婢女都不能遮护得安全,还如何有脸面在修行界中行走?崇德馆如何在天下馆阁中立足?”

赵然这下明白了,对方把水云珊的事情换了一个人,想要撇清水云珊出面为饵,设局诬陷江腾鹤这一章,用旁人顶锅,倒真是好算计。

只听顾遂远继续道:“好在我家叔父与景大长老有故旧之谊,且与江掌门也有数十年交情,听说之后极力拦阻,好容易才将景大长老安抚下来,不至于将此事闹大。他老人家言道,这件事情若是闹开了,对江掌门的声望也是极大的打击,为了一个婢女,唉……何苦呢?”

赵然笑了笑,问:“所以说,你是来谈条件的?”

顾遂远又将杯中茶水灌入口中:“嗯,这茶真香……赵行走误会了,什么条件不条件的?顾某此来大君山,是为了化解纠葛而来。景大长老和江掌门都是我家叔父的故交,我家叔父实在不愿看到他们两位因此事而产生龃龉,故此让我前来做个中人。”

赵然点了点头:“你想怎么化解?”

顾遂远身子前倾,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此事说来也容易,景大长老有位俗家晚辈,赵行走想必是知晓的。”

赵然愣了愣:“景致摩?”

顾遂远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手指虚点赵然,笑道:“赵行走是个机灵人,不用顾某多言。那景致摩别管犯了什么事,说到底终究不过是个俗世中人,至今一直关押在总观狱中,算下来已有五年了,苦也吃得够了。对崇德馆来说,实在是一件很不体面的事情,如今更牵扯到了失踪的景致武。都说景致武是刺杀赵行走的真凶,但无论如何,凶手毕竟已经死了,如果凶手真是景致武,赵行走你的仇也已经报了,如果不是景致武,哪里又有什么仇呢?”

“你们想怎么办?”

“所以,我家叔父的意思,楼观能不能把这桩案子撤了,这官司没意思,打下去不知道该打多少年。不如让景致摩回家拘押看管,景致武的事情也不要再追寻下去了,你看如何?”

赵然失笑:“那么大的案子,东极阁和三清阁联合追查,这能是我楼观说撤就能撤的?”

顾遂远同样一笑:“也不瞒赵行走,这件案子跨越年份实在是太久了,牵扯东极阁和三清阁精力极大,两阁中对此早有抱怨。其实算下来基本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张云兆之死在于景致摩无意间泄露了消息,而凶手景致武也在刺杀赵行走的时候身死道消,赵行走已经提张云兆报了仇,景氏也在这件事中付出了代价,就这么结案,不是很好么?赵行走放心,只需楼观上报撤案,我们相信,东极阁和三清阁必然求之不得。”

“原来如此……”

“就这么件事,只需赵行走应承了,宗圣馆和崇德馆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景大长老不仅不会去总观告发江掌门,反而会将那婢女送上大君山,伺候江掌门。”说着,顾遂远面露向往之色:“那婢女小名水娘,赵行走只需将这名字报知江掌门,江掌门就知道什么意思了,嘿嘿。”

顾遂远又悠然向后一靠,冷笑两声:“若是不然,江掌门于辰山之中强迫女子一事,必将沸沸扬扬、天下皆知,楼观千年名声恐于今日堕落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