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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尽管涉及到了也许是世界上仅次于中东的重要石油圈,媒体依旧是浮于表面,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完成了大部分的报导。

这也不能全怪他们,石油公司站在食物链顶端至少60年了,那些总是想要揭黑幕的记者,大约也得到了足够多的教训。

刘建国一直等到媒体采访结束的晚间,才有时间与苏城见面,但也就是说几句话的功夫。

刚刚结束了竞标的大华实业确实有太多的事务了。

尽管如此,到了第三天的早晨,苏城还是如约请来刘建国,一起前往油田勘察,同行的还有刘建国的同事王羽,其与刘建国的年龄相当,都是从学校毕业六七年的样子,带着一股中央来的傲气,衣着整洁却不愿与普通人多接触。

苏城令杨明招呼他,自己带着刘建国上船,两人随意的聊一些上学前和上学后的事,一路上颇为轻松。

不过,这终究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计,在颠簸的小船上枯坐两三个小时尚好,到了巴库外海100公里的油块地点,就会遇到所有海上平台都会遇到的问题。测量船上装满了设备,拥挤之极,船上到处都是陡直的钢制扶梯,危险而复杂,食物也是怎么简单怎么来,再加上日头的曝晒和湿咸的海风,测量船的生活堪称艰苦,和巴库的声色犬马截然不同。

苏城给刘建国介绍测量船的情况,王羽则随意参观,身上很快粘上了咸味和原油的臭味,他开始还捂着鼻子,不久后,还是被同化了。

远处不时传来快艇机枪打水泡的声音,伴随海洋的噪音,仿佛有种难言的寂寞在传播。

“他们好像都不爱说话。”王羽转了两圈,回到餐厅,颇为不安的道:“我问他们话,几乎没人愿意回答的。对了,有紫药水吗?”

“紫药水,怎么了?”刘建国这才转过头去。

“刚才有浪,我正好走的快,就撞在一块铁上了。”王羽撸起裤腿,尴尬的笑了笑。

昏暗的餐厅灯光下,能看到一个大大的肿块,确实撞的不轻。

杨明去拿了紫药水和棉花来,帮他处理了一番。

王羽看着纱布包好了,吸着凉气,旧话重提道:“船上的人,是不是都不爱说话?一个个都忙的要命,问起来也没人吭声。”

苏城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笑道:“也许是因为,他们都是中亚人吧。”